我看看徐庶,徐庶淡然道:“愿闻其详。”
蒯越道:“我们在江东的细作日前有密报过来,说江东方面最近的情况非常有趣,孙权在江夏屡战无功,损兵折将,已有退兵之意。但他反而严令周瑜死守江陵,不许撤退。”
徐庶心:“那你还不上去打,在这儿磨菇什么?”道:“消息可靠么?”
蒯越看看兄长,蒯良慢慢点点头,道:“是的。”
蒯越道:“不仅如此,据说江东的朱治、朱然父子正准备率领一支吴地水军赶赴江陵增援周郎,届时定从贵方的势力范围中经过,元直可要小心哦!”他一边说着,一边以审视的眼光看着徐庶,脸上还带着动人的微笑。
徐庶微笑,坦然迎着他眼光,道:“目前我军与东吴方面并无太多冲突,不难交涉,暂时还没有到必须兵戎相见的地步吧?”
我心里十分反感蒯越的态度,暗骂蒯越:“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装相。你丫明明心里着急上火,却还偏装出一副看人打架的模样,把火头引向我们,好从中捞取便宜,哪儿有这么简单的事?”去看蒯良,却见他正低头沉吟着。
王粲忍不住道:“徐军师,你这就不对了。”
徐庶把脸对向王粲:“王兄如何说?”
“若非你长沙军策反王威,周瑜他也无法那么轻易地占领江陵。这些我们也没怪飞帅,我们在座的几个,都是心向飞帅的。飞帅若不如此,我们也不对他寄予这么大的期望。可是周公瑾他从贵方手里夺走江陵,怎么可以说不须兵戎相见呢?子柔兄和异度兄今日与两位相见于此,就是希望双方开诚布公,共同合作,使双方都能得到最大利益。徐军师,我是直性子,你别怪我交浅言深。”
徐庶微笑,连道:“不碍事,不碍事。王兄真性情中人,‘开诚布公,共同合作,使双方都能得到最大利益’,正是徐某心中所思啊!不然,我与我主,岂赶来拜见子柔先生?”
王粲道:“那……”却被傅巽拉了一下,才闭口不语。
蒯良抬起头,道:“飞帅,我和贵方做笔交易。”
我笑道:“元直负责我军所有事宜,子柔兄有事,与他直接商议便是,不需假手他人。”
蒯良一怔。
蒯越心:“好你个阿飞,原来是在怪我多嘴。”
傅巽把双方神色、心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心:“你蒯异度是不够意思在先,也不能怪别人生气。”
蒯良开门见山:“我蒯氏答应贵军战船三百艘,船盾五百张,斩马刀一千口,长枪两千根,强弓三千张,箭矢十万支。”至于此前曾答应飞帅之事,因我之病全部耽误,我加倍补偿长沙军。”说到这里看了兄弟一眼,有些不满,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蒯越脸色微红,偏着头假装没听到。
我和徐庶对视一眼,好阔气啊!
徐庶道:“子柔先生如此重礼,我代我主及全军将士们谢了。不过,先生需要我们如何去做?”
蒯良看我一眼,说道:“元直爽快。眼下局势,令刘荆州忧心忡忡,食不能咽。今日恰好飞帅、元直过来,令我十分高兴。向二位请教,该当怎么办为好?”
徐庶腰挺了起来,身体前倾,正容道:“既然子柔先生把话说到这里了,徐庶愿将心中所思一得之见,奉告驾前。今江陵有周郎在,强攻定然无用,不如施以别法,也许易于见效,我约士元师兄和大家见见面,和大家一起谈谈,诸位以为如何?”最后面一句,是对所有襄阳一方的人士说的。
王粲和傅巽互视一眼,当先表态:“我二人对庞士元,并无敌视之意。”
蒯越知道,徐庶最后这句,主要是针对自己兄弟,要逼蒯氏表态,心:“真要硬打一仗下来,不管结果如何,我蒯氏精英大半恐怕都得葬送在江陵城下了。”当即道:“各为其主,不折其志。若能与士元世兄见上一面,转达我主的心意,诚然最佳。”
徐庶看着蒯良。
蒯良轻声道:“异度的话,代表我蒯氏态度。”
徐庶获得保证,心中暗喜,道:“如此就好谈了。6月15是庞公的生辰,正是个好日子。”
庞公便是庞德公,庞统的叔叔。
蒯良忽然轻轻咳了一声:“几方能够坐下来商谈,当然最好。我有一个建议,请飞帅、元直斟酌。”他慢慢了半天,“若果能约见庞士元,我,我、长沙、江东三方可签一协议,江陵割归长沙;江夏则送给周瑜。”
语出惊人,满座震动。
我心中暗:“这蒯良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这个协议的结果,江东拔去了江夏这根眼中钉,肉中刺,势力一下西延至江北;而长沙则坐收鱼利,不费一矢占据垂涎多时的江陵。而荆州方面,继丢掉江陵之后,又失去了江夏,只有坏处,一点好处都没有。
蒯良看我一眼,继续道:“周瑜军可以带走江陵的部分辎重,这当然要与飞帅协调,并由长沙军负责周瑜军撤退途中的安全。而无论是黄祖军,还是江东军,均必须在一个月内全部退出所在城市。”
徐庶暗暗一瞥,心:“我主和王粲、傅巽都是不知内情的,蒯越心里却恐怕早已有数,那么在见我们之前,他们肯定预先计议过。这种近似卖主的协议,如果不得到刘表的首肯,他们也绝对不敢出来。嗯,他们是如何说服刘表的呢?”
脑子一闪,忽然醒悟:“这是鹬蚌之策啊!说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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