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见了他们,怎么跟他们说话?”
“主公不妨和他们谈谈棋道,说说武艺。”
我一呆的时候,徐庶已笑眯眯地转身走了。
徐庶带着阿昌张南直奔城西。按说铁记匠铺应该非常有名,但街上找不到一个行人问路,和去年第一次来时大不相同。所以徐庶虽然入城时还是卯时,但绕来拐去一通折腾,等找到铁挺的铺子,天已经黑了。
一打听,铁挺在。
屋里点着松油火把,十分明亮。一见面,铁挺就认出徐庶来,忙迎上前来问道:“啊,飞大哥他来了么?”向他身后看去,却只有一个不认识的童子。
徐庶道:“飞兄有事无法前来,他托我来向铁兄问好。”
铁挺热情顿失,转回身,道:“哦,这样啊!”
阿昌张南双眼一翻,心:“你竟然敢拿脊背对着我们我家军师?”迈上一步,便要铁挺好看。
徐庶伸手一拦:“铁兄,飞兄虽然没来,可他还托我带来一卷图谱,要我一定请铁兄指教。”
铁挺立刻又转过来:“哦,飞大哥托你带来的?什么图谱?”
徐庶冲阿昌张南呶呶嘴,阿昌张南从怀里取出一个卷轴,递给徐庶。退到后面时,恶狠狠瞪了铁挺一眼。
铁挺似乎根本就没瞧见阿昌张南,他先把卷轴小心地放在身侧一张洁的铁制案台上,自己在旁边一个盆里把双手全都清洗干净,才又拿起卷轴,打开来仔细瞧。
那卷轴里绘着一幅复杂的机械图案,乃是韩暨改进后的楼船踏轮动力机械,因为太过精巧,油口的工匠制作了三次,每次都是数处出错,要么拉力不足,要么不能配嵌,不是重心问题,就是离心难题,三次试验均告失败。
铁挺一眼看去,顿时入神,就这么站着盯着细看,怕松油溅上图卷,他不时伸出巨大的手掌,把油滴火星扇走。
阿昌平素颇为沉着的张南现在也几乎要暴走了,这家伙,懂不懂待客之礼?
徐庶一听他呼吸忽然加促,便知端详,转过头,以目示意。
他这对眼睛,比别人的舌头还说话,这么一看,张南阿昌立刻就明白老实了,头一低,忍了!。
忽然,铁挺一合卷轴,抬起头来,大声:“好,我跟你走了。”
阿昌张南一呆,徐庶却并不意外,道:“好,要带什么东西么?”
铁挺道:“你既能画出此图,我要什么,难道你们没有么?”
徐庶道:“我是问你随身的衣物用具?”
铁挺一扬卷轴:“你们连这个都有,那些还缺么?”
徐庶微笑,觉得这匠人有点趣:“铁兄聪明。”
办完这件事之后,徐庶当先引路,三人来到襄阳北城。
他轻车熟路,不一儿找到蒯良的府第。
少公子蒯奇正带着两个从人在府门外迎候,见他过来,上前施礼:“徐军师兄,飞帅兄正在里面呢。快随我来。”
徐庶道:“嗯,公子兄弟可先安排他们,我自己去找令尊。”回头吩咐阿昌张南、铁挺几句。
张南阿昌连声称是,铁挺却浑不在意,双眼空洞,只是着自己的心事。
蒯奇点头,自引二人去洗涤吃饭休息,顺道去和桓嘉合,不。
徐庶独自一人,随蒯府一个仆人进去,穿廊走室,来到蒯良自己的书房。
这书房就是当日蒯良最后送别阿飞和徐庶的密谈之所。
徐庶在门口顿了一顿,心:“一转眼,半年就过去了。”
半年前在这间屋中的经历并不愉快,他是极不愿重返此地的。
然而现在,他还是又回来了。
我和蒯良正在屋内等候,见他进来,一起站起。蒯良笑道:“呵呵,正与飞帅说到元直,元直居然就到了。”
徐庶急忙施礼:“徐庶来晚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座的居然还有蒯越、王粲和傅巽三人。
徐庶微感诧异,道:“这蒯越,现在不是应该去了麦城前线了么?”
正疑惑间,蒯越已笑道:“元直不必多虑,仲宣与公悌都是自己人。”
他虽然和蒯良是亲兄弟,气质却大不相同。蒯良阴柔和缓,气度内敛;蒯越却是姿容雄健,神采飞扬,颇给人以压迫感。
徐庶是认识他的,对他这人倒也没什么反感,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蒯良淡然一笑,向王、傅二人介绍徐庶:“长沙军的军师,徐元直先生。”
傅巽站起微笑:“上次在左兴酒馆,已经见过。难怪我一直感觉几位的气派,就是与众不同。”
我笑道:“我和元直,还没多谢兄台的款待呢。”
傅巽回顾王粲一眼,取笑道:“一顿饭救一个人,我们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哦!”
王粲面上一红,有点局促地站起身来,拱手道:“王粲年幼无知,不识好歹,让飞帅和徐先生费心了。”
徐庶听他声若鼓磬,中气十足,心:“忘了问张仲景,不过看来他应该是吃了他的五石汤,不然不有这种模样。”道:“徐某等无意而为,王兄不必挂怀。”
蒯良不明所以,待众人落座,问清当日之事,不禁摇头:“十分不耐烦,人之大病;一味吃亏,处世良方。果然好联。元直如此刚直之人,竟然能记得这样的联子,真是不易。”
徐庶还没回答,蒯越忽然插口道:“眼下局势,颇与此联相仿,飞帅、元直岂有意乎?”他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昂然生光,定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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