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战,长沙军战舰一大一中,没有小型战船护卫,本不是最佳配置。好在占敌机先,又有先进的水战武器,陆子云慎重思忖之下,认为若能按自己的法出击,完全可以大胜,所以他才慨然向阿飞请令。难得阿飞不拘一格,用人惟贤,居然真就同意了。
却不杨龄把分敌之阵的任务抛置脑后,贪功冒进,直闯敌中军。
唉,可惜了。
“各竿组、各弩组、各枪组做好准备,各舵加速,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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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军二号楼船,声音嘈杂,景象混乱。
水军游弋都尉杨龄站在前甲板上,两眼冒火:“这个臭娘儿,好大的力气,好辣的手法。”
他兄弟杨影则对着部下们大骂:“飞帅养你们这么久,现在要你们卖命的时候,你们跑什么,都给老子滚回来。”
他们兄弟俩的父亲原是长沙本地的乡下土蛮,后来在城里经商作小买卖,因为偶然的机缘,娶了一个富户的女儿,便改姓入赘妻家,当了上门女婿,从此生活一变。后来生下二子,都从母姓,长子杨龄,次子杨影。
杨龄兄弟自幼精熟水性,颇通武艺,长大后都在军中服役,是长沙老资格的水军将领,只因不懂逢迎巴结,一直升不上去。张羡三年前赴任长沙,虽然对他二人的技艺颇感兴趣,但因他偏爱陆军,所以也不是很重用他们。直到阿飞掌权之后,重视水军的建设,大力选拔新人,看中了他们兄弟,才把他们上来。
这次出击,兄弟俩一,自己第一次跟随飞帅打水战,得露两手出来,让飞帅看看咱哥俩的真本事,仗着多般秘密武器在手,接上仗便肆无忌惮地在敌阵之中左冲右突,十分得心应手,也不听主舰号令了,还凭咱们这一船之力,就把敌人全搁到江里去,不用主公再亲自动手动脚了。
谁知敌人这只冒突一冲过来,形势立变。船头的女将一出手就是六支水矛投射过来,矛矛劲透女墙,如穿腐木,准确地戳死了躲在墙后指挥拍竿的六名头目。楼船甲板上顿时一阵混乱,长沙水军缺乏实战经验,负责绞放辘橹的士兵们从没见过投矛能串通这么厚的档壁杀人,惊慌起来,生怕那可怕的投矛突然又从女墙上冒出来,扎进自己后心,全都远远躲了开去,不肯再齐心协力操作拍竿。其他敌船见敌人这最厉害的武器失灵,立刻来了精神,蒙冲、走舸、赤马舟,一齐往上涌,强弩投枪,如雨点般飞射过来;更有些水鬼,手持利锥,潜入水下,企图凿通楼船之底。
杨龄道:“好了,别骂了,这娘儿有点本事,难怪如此嚣张,敢独自冲过来。”
杨影道:“大哥,那怎么办?退回去向主舰求援?”
杨龄道:“不,你先集合拍竿士,多竖几面大盾防护,震慑住那些大点的敌船,我去先收拾了那个飞矛小娘儿,看情景她是敌人重将,灭了她,敌人的士气就没了。”
杨影道:“大哥,你是我军主将,怎可冒险,让我去。”
杨龄一,兄弟的统御能力确实差点,水战之艺却不比自己弱,便点点头:“我让钩拒士锁住她的船,你去迫她单挑,缠住她就行。”
杨影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招来两名军士,帮助杨影更换战衣兵器。
杨龄扫看四周一眼,敌我态势已尽了然于胸,口中发号施令,指定替代头目,重新运转拍竿。
众人见首领从容不迫,所发的命令有条不紊,简洁清晰,渐渐都定下心来。
敌人那冒突正围着楼船往来驰骋,忽听嘣嘣数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扎入船体,条船顿时动弹不得。船上二十余名操浆水手侧头一看,脸色顿时都白了。
敌人楼船的侧面,突然打开无数矛穴,穴中穿出二十余条长钩,这些长钩在近钩处还都带着铁制横梁,或以钩咬,或以梁拒,把这条冒突生生固定下来。
冒突船之所以得名,“取其触冒而唐突也”。换句话说,就是它经常被用来出其不意地突袭敌人,颇有强攻巧袭的特性。这一被钩拒定住,优势立丧,缺点全显,剩下的就只剩挨打直至人亡船覆的命运了。
再看周围,兄弟船只一听到楼船上拍竿那熟悉而可怕的“吱吱”绞动声,立刻重作鸟兽散,四散逃逸。
船头那女将身侧两名矛助手见势不妙,急拔出护身短刀,向那长钩砍去。
又是一声轻响,两声惨呼,楼船上射下两枚长弩,穿胸而入,将这两名助手钉在船头。
那女将大怒,仰面望去,只见楼船舷上一名瘦瘦的汉子手执巨弩,冷冷盯着自己。
“臭汉子,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
“好婆娘,看你有点气力,可敢与老子单打一场?”
“你下来。”
“你上来。”
“呸,婆婆妈妈,等着老娘。”那女将极不耐烦,忽然拔出背后随身携带的两支短矛,扬手飞出,“咄,咄”两声,扎入楼船侧面的木墙上,一上一下,间隔五、六尺。她骤然一点船头,也不见使多大力气,那船头顿时沉了下去,几至没水。借这一点之功,她身体已纵起一丈多高,半空中左足轻轻一踢那下面横插之矛的矛尾,复又升起数尺,右膝一弯,脚掌搭住上矛,一脚踹在上面那一矛的矛杆中心部位,那矛顿时断裂,这次她身体顺势蹿起三丈多高,高出楼船顶舱数尺。
哈大笑声中,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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