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产生这种念头的下一秒,阿不思·邓布利多就在心底告诉自己:
不,绝对不行!
他很清楚现在的魔法界是何种局势,也明白现在的自己是怎样的处境——用危机四伏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对于他的那些丧心病狂的敌人来说,阿不思·邓布利多所在意的妹妹,根本无力自保的十四岁小女孩,这该是多么好的一个靶子。
一想到种种残忍卑鄙的手段可能将会以阿利安娜为目标展开,他就觉得浑身发凉。
而且这件事情,就算他阿不思·邓布利多能向世上的所有人解释清楚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为什么会样貌大变,他也绝对无法面对失去一切记忆、已经开始了全新生活的阿利安娜——他独独没办法对他的这个失而复得的妹妹解释。
——那些她曾经历的伤痛,自己犯下的错误,还有哥哥明明就近在身边长达四年之久,却偏偏是年幼的她一人承受孤独困窘的生活——这些事情,要他怎么才能解释清楚?
更糟糕的是,这样做之后可能随之而来的——好奇、议论、嫉妒、讽刺、怀疑、排斥、猜忌,这些都不是一个小女孩所能承受得了的。
人言可畏。
古往今来,多少成年人都会被这样击垮。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麻瓜们面对超乎他们常识的魔法会有什么表现,巫师们面对超乎他们常识的“死而复生”也会有。
当年,五岁的阿利安娜就是这么疯掉的,而现在……
他简直不能想象,再次失去阿利安娜的情景。
那么就瞒着吧。
阿不思·邓布利多想好了,至少……至少要等到消灭了伏地魔之后,等到自己拥有足够的声望和能力来全力护持她之后。
而且……有了那个内应的帮助,那一天的到来应该不会太过久远。
想到这里,阿不思·邓布利多看着面前坐在床上的安瑞娜,很认真地说:
“这一次,阿利安娜,我的妹妹,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一定……”
话是用英语说的,安瑞娜握着汤匙的手顿了顿,她不明所以地问:【您刚刚说什么?】
老人向她展开了一个足够和蔼慈祥却隐含苦涩的笑容:【好吃吗?】
【啊?噢……】安瑞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觉得对方的表情和所说的话实在不搭,因为那表情实在是太正经太庄重了,【很、很好,不过我……】
安瑞娜其实还想说,下次您不用来了,更不用为她准备这些东西——作为一所魔法学校的校长,总有些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但是,话到嘴边安瑞娜却又咽下了,不仅仅是由于此时此刻老人脸上的笑容,更是因为她自己——从来少有与亲人相处的安瑞娜很少被人这样关怀、照顾过。她实在难以抵抗这份温情所带来的诱惑,这种感觉,总是令人忍不住去享受、眷恋——尽管知道它绝不会长久地属于自己。
【……非常感谢您,邓布利多校长。】她真心实意地说。
听着安瑞娜的话,邓布利多的表情却不那么自然了,因为他头一次觉得,“校长”这个他早就习以为常的称呼有多么的刺耳。
【阿……安,好好休息吧,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相信我”——
这句话他对安瑞娜说了很多次,然而他却不知道,曾经亲手打碎了阿利安娜脆弱生命的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当得起这样的信任。
能吗?这样的自己……
想到这里,阿不思·邓布利多突然就觉得难以忍受这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他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安瑞娜,因为他知道决不能在安瑞娜面前再这样任由内心情绪流露下去。否则……那个女孩,那个聪明、敏感、善良,在他眼中永远是最最优秀的女孩,他知道她一定会看出端倪的。
感到喉咙仍然堵得厉害,阿不思·邓布利多一言不发地,背对着安瑞娜挥了挥手,然后大步走出病房。
——是了,他是该离开了。
不能被有心人看出来自己对一个普通的赫奇帕奇女孩过分的关爱,
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自己有多么在乎她,
更不能告诉她,
自己的无限追悔与愧疚。
走出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阿不思·邓布利多仰望着伦敦阴霾的天空,苍老疲惫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几天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安瑞娜的健康状况一天天地恢复着。
在这期间,安瑞娜在霍格沃茨熟识的朋友、同学们被邓布利多校长特批,来圣芒戈探望了她几次,总算让她觉得不那么孤单了——也多亏了校长帮忙,这才让治疗师同意安瑞娜在白天能够戴着玫瑰发卡,不然语言不通什么的又是一件需要解释很久的麻烦事。这样一来,知道安瑞娜不会英语这个秘密的仍旧只有阿不思·邓布利多和volde两人。
作为法律上安瑞娜的监护人,这几天“莫雅”来得是最多的。
过去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相处时间一多,安瑞娜就明显觉察到和“莫雅”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总是显得奇奇怪怪的。说实话,对于这个曾经的学生现在的老师,安瑞娜始终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面对——无论怎样都很别扭啊!
正相反的是,安瑞娜更喜欢和邓布利多校长相处的时光。过去因为volde,安瑞娜对邓布利多——不能说是敌视,但敬而远之总是有的。而真正和邓布利多有过更多的交流之后,安瑞娜就不得不承认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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