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阿不思·邓布利多觉得自己的心跳简直都要停滞了。他感到眼睛酸涩得厉害,却无论如何也不愿稍微眨一眨眼,因为他生怕自己再睁开眼睛时,发现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痴心妄想的一个幻觉。
米勒娃·麦格教授立刻发觉了校长的不对劲,但是没等她仔细思索此时此刻环绕在对方周围的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究竟从何而来时,眼中从来都只有病人的庞弗蕾夫人开口了:
“天啊!我刚才做检查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阿不思,那个项链上有魔力波动,我想还是摘下来的好,毕竟病人她现在……”
“没关系的,波皮……”阿不思回答说,他现在正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将视线从那枚熟悉得令人心惊的凤凰吊坠上移开,“这个小挂坠能起到平稳、安抚和压抑魔力波动的作用,这对她只会有好处——在这种情况下。”
确实,在场的所有人当作中,没有人能比他更加了解这个凤凰吊坠的功用了,因为自从那场事故之后,失去理智、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体内魔力的阿利安娜就一直戴着它了——直到死亡为止。它能尽可能地减少阿利安娜每天魔力暴动地次数,以避免魔力衰竭;同时也能稍稍压抑住一点魔力水平,以削弱阿利安娜混乱的魔力对她自身地伤害。
听了这话,庞弗蕾夫人走近了昏迷着的安瑞娜,仔细检查了一下。
“看来的确是这样的……”她说。
这时,原本一直沉默着的麦格教授忽然疑惑地问:
“但是……压抑?这孩子为什么会随身戴着压抑魔力地东西呢?”她感到有些无法理解。
“我也……我也不明白。”阿不思· 邓布利多顿了很久,才慢慢地说道,“也许,这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吧。”
留下米勒娃·麦格坐镇霍格沃茨,阿不思·邓布利多亲自和庞弗蕾夫人将安瑞娜送到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经过几位专业治疗师将近七个小时的紧急救治,安瑞娜混乱的魔力才总算平息下来。然后,她被安置在五楼魔咒伤害科的一间病房里。
剩下的就是等待病人清醒过来,同时慢慢恢复几近衰竭的魔力、调养受损的魔力系统了。至于那些看上去很恐怖的外伤和骨折反到是次要,因为这里是魔法界,这种单纯的物理伤害通常几个咒语几瓶魔药就能完美解决。所以,现在那些伤处都只是被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包扎起来——毕竟以安瑞娜现在脆弱的身体,是不太能经得起绝大多数强效恢复咒语和药剂的刺激的。再过几天,等魔咒方面的伤势真正稳定下来,这些“小伤”哪怕是回到校医院也能轻松治好,毕竟庞弗蕾夫人的“一秒钟接骨”功力可不是盖的。
安瑞娜终于脱离危险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晚上。
庞弗蕾夫人早已经回学校去了,因为她知道,霍格沃茨里的那群小崽子们一天不因为各种事故把自己弄伤几个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而圣芒戈那些负责任的治疗师和治疗师助手做得也丝毫不会比她差。
这一晚来看安瑞娜的是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 邓布利多。
病房里干净整洁,却又空旷冰冷得仿佛不带一丝人气。
阿不思·邓布利多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好象生怕会惊醒什么人似的。
他将手中的一截永远不会变短的蜡烛插在矮柜上放着的铜质烛台上,借着无声燃烧的昏黄烛火,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女孩的眼睛依旧紧紧地闭着,蜡白的脸色仿佛是在昭示着一条生命到底能有多脆弱易碎,微长的刘海零散地盖住额头,丝丝缕缕的黑发散落在纯白色的枕头上,却又被烛光晕染上了一层金黄。
不知这样看了多久,阿不思才终于回过神来,他缓缓从斗篷里抽出自己的魔杖,因为过度的紧张和激动,他的手无可抑制地颤抖着。
动作又是许久的凝滞,阿不思·邓布利多抬起手腕,指向安瑞娜。
这是一个亲缘灵魂魔法,只要他与被施法者存在五代以内的亲缘关系,就能显示对方被魔法承认的真实姓名,其可靠性甚至要超出魔法部的那种戴上个翻倒巷淘来的炼金制品就能蒙混过关的身份验证魔法,绝无作假的可能性。
——实际上,在见到那条项链的时候,阿不思就想到了这个魔法,但他一直都在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因为那时候的他知道在女孩伤势好转之前,是绝对不能对她、甚至是在她周围随意使用大多数魔法的——特别是灵魂魔法。
当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口中吐出,他的魔杖末端冒出了一股烟雾,雾气在昏迷着的安瑞娜上空逐渐聚拢。终于,组成了一个闪烁着银光的名字。
阿利安娜·坎德拉·邓布利多
果然,阿不思心中陡然一轻,眼泪无法抑止地流了下来。
整整一晚,阿不思握着女孩的手,坐在病床边……直到第三天清晨来临,他发现,女孩的手微微动了动。
安瑞娜在床上坐起来,不安地抱住怀里卷成一团的被角,眼神依旧犹疑不定。
察觉到有动静,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才从不久前的那段回忆中反应过来,接着为自己刚刚的出神而对安瑞娜投去了满含抱歉意味的微笑。
“别担心,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他再次这么对安瑞娜说着,“来,先喝点水吧,不然嗓子会很难受的……”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现在一定很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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