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特并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长眠不醒。他的苏醒发生在一间普通的房子里。
短短的几天内这样的昏迷又醒来已经是第二次,白特可以说是有了经验。与上次不同,他并没有陷入那种空虚的沉寂。或许是乍死还生的倒错感让他的心里没有了失落的余裕,他虽然依旧平静,却没有陷入悲哀记忆的漩涡中。
另一点的不同是外界的。白特所在的房间和床自然没有城主府客房那样宽敞豪华,尤其是对于两个人而言。
是的,白特醒来的时候,房里还有一个人。
白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人。那个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倒坐在他床前的一张椅子上——如果要准确地描述,应该说少年面朝着椅背,将双臂架在上面,下巴又架在胳膊上。
少年闭着眼睛,白特猜他是睡着了。他陷入了这样的推测中:在自己昏迷后,是这个少年救了自己。好心场的他不仅为白特治疗了伤口——在白特醒来的时候他就惊奇地发现,他本来以为已经废了的右臂几乎完好如初——他还守在白特床前,一直等待他醒来。想到这里白特心底最平静的地方也开始感动了。少年像纸一样薄的身子倚在椅子上,照顾了自己多久呢?白特不知道,也没有力气细想了。
然而当白特望向窗外的时候,第一点迹象引起了他对自己刚才推断的怀疑。他并没有真的看到窗外有什么,因为窗户上凝结的冰花挡住了他的视线。白特忽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距离白虎城很遥远的地方,甚至已经离开了白虎之领——至少据他所知,白虎领内没有什么地方在这个时节会有如此的严寒。
当他怀着疑虑将头转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少年已经站了起来,刚刚还紧闭着的双眼正看着自己。埋在臂弯里的下半张脸露了出来,少年竟是一副威严冷漠的神情。
于是他更加怀疑自己刚才的推测,救了自己还守在床前的人,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神情呢?他的思绪鬼使神差地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起来,甚至没有问少年许多他应该问的问题。
接着少年开口了。他说:“你叫白特?”
白特仅来得及点头,少年就继续问:“你认识雷斯特?”
白特又点头。少年似乎和雷斯特有什么渊源,可是还没等白特说话,少年的第三个问题急促的跟了上来:“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少年似乎完全不准备给白特提问的机会,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与之完全不相称的,少年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可是无论他说什么,都给人不容置疑和拒绝的感觉。
白特却有些发火了,“我和他的事情,有什么理由告诉你?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也不在乎白特的口气,仍是冷冰冰地说:“我和雷斯特同在贤者图书馆学习,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朋友也没资格过问这些事情!”
“现在要讨论的并不是资格,我必须要知道这些,而你一定要告诉我。”少年挡住正要冷笑的白特,说:“因为我必须要知道,他是为什么被杀的。”
“被杀?”白特愣住了。他没办法想象雷斯特就这么死了。那么鲜活的形象,仿佛还在自己的眼前,那是开朗率真的雷斯特呀!他仿佛刚刚在假冒波尔的时候被揭穿,脸上带着尴尬的笑;他仿佛面对着突然出现的幽灵,莽撞地挥起沙发拍上去;他仿佛在白特昏睡时来到他的房间,还在门外和艾卓吵闹……
那样的雷斯特,竟突然死了?
“我不……相信……”
“这是事实。在你们分开后不久,他就被杀了。后来我发现你们两人刚认识,在更早的时候你也遭到了袭击,性命垂危,就怀疑这两件事情有关系,让白虎城卫把你转到我这里来。现在,告诉我,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在我们分开后不久……怎么可能!那才是几天前的事情。这么短的时间,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见过,还有……”
“‘这么短的时间’?”少年截断他,“你以为自己才躺了几天?从你昏迷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你以为,要把一个死人救活容易吗?要调查你们的事情更是简单,就近在‘弯短剑’里就可以买到需要的情报——可惜在城主府邸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特看着自己在被追杀时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竞像丝毫没有受过伤一样,不得不相信了少年。虽然还没有从打击中缓过来,他还是说出了城主府里发生的事情。
从会客室的初见到客房里突兀的离别,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经历的事情却异常复杂。白特全都说完了,少年还在低头分析。半晌,他才抬起头:“看来,对雷斯特下手的也是弗瑞曼。”
“他还活着、还有他父亲的事情,这些他都不想让人知道,你们却知道了。所以他才要杀你们灭口。这么看来,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个艾卓恐怕也被杀了。”
“艾卓不会有事的,他虽然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是我觉得能杀他的人并不多。”白特想起和幽灵对抗时的情景,对艾卓满怀信心。接着又冷静的分析起来,“弗瑞曼确实有杀我们的理由,但我总觉得不能这么快下结论。他的立场太暧mei……”说着他又告诉了少年那天晚上的事,他遇见了血色莲花,却被弗瑞曼救走,“如果他只是因为灭口要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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