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述和乌定孝约好的乘车时间已经快到,张屠户却仍是昏睡不醒。再摇他的肩头,张屠户迷迷糊糊睁开一只眼,醉道:“兄弟莫慌,我教你杀……杀猪……呃……杀……杀……杀……”连说了七八个杀字,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又自沉沉睡去。
杨述在他身旁站了一会,眼见时间紧迫,又再也叫不醒他,只得出门一个人去找乌定孝。
他问着路赶到了约好的街口,马车也才刚到。问候过了之后,杨述、乌定孝、朱姓京官上了车,出了城门再跟在十数辆镖车后头,一路向开封府而去。乌定孝的儿子乌有才并未在车上,骑着匹大马走在镖师左右,兴致勃勃地谈论些刀剑武艺之事。
旅途之中,杨述充满好奇地观赏着大宋的民情风物、山河美景,但有疑问之处,乌定孝总是耐心地对他讲解。而那位郁郁寡欢的京官,言语是一如既往的少,有事情问到他的时候才会略为开一开尊口。
一行人途中每日有伴儿聊天倒也不觉得寂寞,走走停停,终于行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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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给杨述的第一印象就是:震撼。雄伟的吊桥架设在极宽阔的护城河之上,簇拥着巍峨壮观的城墙。城墙上的塔楼箭垛连续不绝延伸开去,一直消失在无尽的远处。城门也是极为高大,两侧各有一排兵卒站岗,车如流水马如龙,行人穿流不息。
终于到了京城。杨述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摸了摸那条玉坠子,暗想许如嫣早就应该到了,不知她现在是怎么样个情况呢?既然来到了当世第一大城,先四处走走见识一番,待安顿下来再去看看她吧,这两天心里面也一直挂念着那个温柔秀美的女孩儿。
马车沿着吊桥右侧过了去,暂时停了下来,杨述要先下车与两人告别。
乌定孝问京官去哪里,京官郁郁地道:“只得先去尚书省挂个号,再慢慢等缺了。”
道别之即,说起有缘同路后会有期,杨述又试探着再问那京官姓名。
可能是混得比较熟了,京官也不再避讳,道:“敝姓朱,名富贵。这名字嘛,庸俗,不熟的人一般我都不说。”
乌定孝并不在意,只说这名字意思吉利。
杨述不禁问道:“朱兄若嫌名字不好,为何不自己改一个?”
朱富贵长叹一声道:“父母所赐之名怎能随意更改?我这一辈子,也只好顶着这富贵二字了。”
道过别,杨述就悠然自得地向开封府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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