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少女半蹲着身子背对车门，穿一袭湖绿色长裙，腰间飘带上挂着一块玉环绶，披一件小巧的连褂，衬出秀气苗条的背影。.乌黑柔顺的长挽了个花髻，圆润的双肩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赵老大将钢刀伸进车内，欲将少女的身子拨过来，再好生看看这个战利品。刀锋上血仍未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赵老大**道：“乖乖，还是黄花闺女见不得人么，大爷今天给你kāi_bāo！”
身后众贼轰然应和，耳朵缺了半边的孙五阴测测地道：“等老大过足了瘾，弟兄们也去快活快活！”众贼又是狂笑不已。
车内那老妇似乎已被吓傻，只是一迭声地哀叫：“大爷饶命……”
赵老大的钢刀堪堪伸进去一半，一只大手从突然从侧面拉住了他。五指抓在他肘关节部位，稳稳擒住，竟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赵老大一惊回，见杨述已悄悄走了过来站在他身旁，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因杨述此举太过出奇，赵老大心中翻来过去了几个念头，还未出声喝问，杨述已先开口道：“老大，做贼，也应该有贼的原则。这两个妇孺即无凶器，也无反抗之力，为何还要赶尽杀绝？依我看就取了财物，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听到这番话由杨述之口娓娓道来，赵老大又惊又怒。
刀疤六面相虽凶，却是众贼中与杨述交情最好的一个，他眼见赵老大面露凶狠之色，隐隐然动了杀机，连忙跨上前去拍着杨述的臂膀道：“杨三，你疯了不成？你看你全身上下哪里还有半点强人的样子？说话还他妈文绉绉的！”骂完杨述，又回头对赵老大道：“老大，杨三这小子抽了一天的疯，怕是烧糊涂了，没缓过劲，别跟他一般见识。”
杨述仍是面无表情，他身后身前打量了一番，手指渐渐地松了。赵老大哼了一声，神色稍有缓和。
杨述方退半步，赵老大已用左手抓住那仆妇的头，一把就提了出来，往身后雪地上重重一摔。仆妇叫了一下，渐渐地声音就小了下去。
杨述的眉毛动了动，一丝阴郁在眼中闪过。
角落里的少女终于转过身子。看起来有十六七岁模样。
这是一张清秀绝伦的脸。小巧挺拔鼻梁下的双唇，未施脂粉也是朱红圆润。少女的唇抿得紧紧的，脸上虽然挂着泪痕，如秋水般黑亮的双瞳，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刚毅之气。
当她看到眼前的一排土匪，所有的坚强瞬间退散。
她就象一只受惊的兔子，身处绝望之中却找不到逃跑的路。
杨述最先看到的是她的眼睛，再次看到她眼中的惶恐和求助，然后就悄悄退了下去，似乎不忍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赵老大把钢刀朝地上一插，边解裤带边**道：“雏儿，给你看看大爷我的凶器。”
骤然间，马边的孙五突然惊喝一声，已被杨述一脚踹开。他右脚一踹，搭在马身上的手一使力，飞身跃上马背，旋即伸手在马**上运力拍下去。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力前冲。左那马是车辕连在一起的，被生生往前带了出去，稍一挣扎也就狂奔起来。
马车这突然一动，赵老大直接就摔了个跟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跟着马车追了下去。
赵老大手忙脚乱系着裤带，嘴里兀自乱骂：“操你***，还窝里反了你！”
这是杨述生平第一次骑马。更倒霉的是，套车的马是没有马鞍的。他左摇右晃不得不抓住马鬃毛，马儿吃痛，跑得更加快了。左那马没有得到车伕的鞭策，却在逐渐放慢脚步。两股大力拉扯之下，马车虽仍在前行，却已经是歪歪斜斜的路线。
杨述很快得出一个结论：骑马，是个技术活。
第二个结论是：马车是用来坐，而不是用来骑的。
于是他伏低身子，**朝后摆出平沙落雁式，慢慢朝车伕位置蠕动着。
又奔行了一会，驿道的一侧已经是深涧。
车内的少女似乎也看得着急，出声提醒道：“这位壮士，马鞭子在车伕座位上。”
杨述立即想到狼牙山五壮士，大声喝道：“不要叫我壮士，太不吉利了！”
少女得脱绝境，满腔都是感激之情，被杨述这一声大喝后，又有些不明所以。
少女踌踷了一番，眼见杨述身材伟岸，臀部硕大，称呼“公子”也象不太合适，顿了顿又道：“这位……大哥，多谢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她声音如黄莺出谷珠落玉盘，清脆利落又带有少女特有的娇媚。
杨述的心思却放在前面的路上，目力所及之处有一个急弯。停下车是不可能的了，跳车也很危险，他必须要想办法控制住马儿狂奔的方向。留给他的时间显然很短。
眼见急弯越来越近，杨述身子往前一扑，死死抱住马儿脖颈，回头大喊一声：“抓紧了！”
马车转眼就奔出路面，万幸深涧已过，路面外是一道斜斜向下的山坡，星星点点的松树分布其上，积雪被月光一映白得耀眼，也不知积雪之下是否有石头。
马儿也受了惊吓，一时刹不住脚，下坡之势越来越快。冷风呼呼地灌耳而过，逼得杨述闭上眼睛，心头却在默念：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不可能就这样挂了吧？
正在胡思乱想中，只听见“喀嚓”一声，马蹄踏入一个积满腐泥烂枝烂叶的大坑。马儿悲嘶一声，后蹄高高扬起，巨力之下车辕断裂，车身打着旋划过大坑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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