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上有一种人最善于易容,这种人一定就是女人。
蔡琰很美,但性子太过冷淡,就跟春寒料峭的时候山涧乍破的溪水一样,卓逸夫从来面对的都是她不温不火好像天塌下来也不会出现喜怒哀乐的样子,但今天总算是大开眼界了。
蔡邕反倒在这时候平静下来,背着手很有一副家长的派头将女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道:“还算不错,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蔡琰问道:“姐姐怎么没来?”
蔡邕突然愤怒起来,狠狠瞪了卓逸夫一眼:“还说,你们派来的都什么人嘛,要不是老夫强力抗议,那些珍藏的书一卷都别想带来!”
卓逸夫很好奇,但也很理解,这时代的读书人,把书籍看的比生命还珍贵,正因为现在的书籍难寻,一卷一卷都是竹简,不要说搜寻,就算收集也是很困难的事情。蔡邕这样的大学者对书籍的珍视,远远超过了卓逸夫的认识。在他来之前的那个年代,拇指大的地方就可以珍藏千万本书籍了。
等蔡琰的激动平复下来,戏志才几人才上前拜见,对这个大学者大名士,他们表现出后学末进的姿态,表达了各自的景仰和庆幸。
蔡邕张了张嘴,看了看卓逸夫,但没说话,看得出他是有话要说的,并且不是私人地话,现在他还不清楚厅里这些人那些是卓逸夫的亲信,经历过前段时候的百般磨难,蔡邕这个一心只有书籍学文的老头,不会没有增加必要的警惕和清醒。
曹豹身为客人,卓逸夫也没有先介绍他,这人倒也有些豁达,在这个时候没有表现出不满,等陈到魏延等人拜过之后,这才往前走了两步,深深施了个大礼,口称后学末进。
蔡邕早就注意到这个似乎和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格格不入的人,对曹豹的热情,他先看了卓逸夫一眼,然后摆摆手才让他免礼。
卓逸夫笑着介绍:“这位是徐州军佐曹豹将军,为陶刺史出使平原。”
蔡邕眉头微微一扬:“哦?陶恭祖可好?”
曹豹恭敬答道:“前些天,刺史大人身体不爽,今日接到快马来报,说是已经见好,过些天要庆寿辰,邀卓将军的金帖也刚送到。”
蔡邕点点头:“陶恭祖和我是同龄人,汉室硕果仅存的勋老,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会去为他道贺。如果条件不允许,请曹将军代某为他祝酒。”
曹豹很恰当地露出大喜的神色,转目瞥了卓逸夫一眼,他似乎能听得出蔡邕的意思。什么条件允许不允许,只不过是看卓逸夫会不会给他自由。
一句话从咽喉升到了嘴边,曹豹本想趁机挑拨两句,就听蔡琰淡淡道:“父亲,一路劳顿,后院里已经准备好了住处,您先休息两天吧,明天我就给姐姐写信,如果她那边没有什么羁绊,想必也是很乐意来这里的。平原虽然比不上长安洛阳,也不是老家,但最起码在这里很安全,一家人团聚平平安安的,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呢。”
曹豹一皱眉,觉察到卓逸夫刀子一样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再没敢说出来。
他现在也很尴尬,按说拜见蔡邕之后,他这个早上还急咻咻要告辞的客人现在就该真的告辞了,但他还想摸摸蔡邕的底,尽管平原这个地方让他很不舒服。
卓逸夫又一次给了他一个台阶:“蔡中郎天下名士,曹将军在徐州也是书香门第,郎中能来平原,这不仅是平原的幸事,从我的私心来讲,也是徐州的幸事,曹将军不如再多留两天如何?”
蔡邕微微眯起了眼睛,将卓逸夫重新认识一样又看了一会儿,心里暗暗一叹,索性自己先摆出主人的姿态:“老夫现在就是一介赋闲的闲人,哪里还有什么幸不幸的。曹将军如果不着急回徐州的话,不如就照平北将军说的,多住两天,世事无常,徐州一行,老夫或许真的不能成行。和陶恭祖,王子师,我们都是同龄的人了,明天老夫手书一封私笺,请将军代为转交陶恭祖吧。”
曹豹从善如流,郭嘉几人趁机告辞,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人家翁婿肯定还有话要说,在这干杵着,这不是找不痛快么。
于是几人起身告辞,蔡邕也没有站起来,客气摆摆手道:“也好,诸位都是有为之人,希望能热忱王事,恪尽职守,老夫也会深感欣慰。”
众人一起应诺,一一退了出去,卓逸夫却情不自禁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可爱老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算是敲打自己么?
正沉思间,只听蔡邕淡淡说道:“徐州这位曹将军,你多注意点,是个有心人。”
卓逸夫一愣,抬头迎上蔡邕昏黄的老眼。
蔡邕哼一声垂下目光,厅外偏斜的阳光,越发将这个坐在厅里阴凉处的可爱老头反照地睿智:“自董仲颖祸乱京师,汉室失统,王纲不振,不要说别人,你们这十八路诸侯,哪一个不是各怀私心跑去讨伐?如今的天下,董仲颖挟天子雄踞关中,北方中原大地,各路诸侯各自为政,一个个雄心勃勃地积蓄力量等待再一次时机,徐州陶谦这老儿,你可不要看他老迈就掉以轻心,这是一头老虎,虽然牙齿松动了,但毕竟是老虎,那是能吃人的。”
卓逸夫不禁大感惊奇,谁说蔡邕只是个学者?
想想也是,东汉末年的历代皇帝,都在宦官和外戚的夹缝中生存,忠心于天子的蔡邕能够在学识上取得这么大的成就,说明他绝非是个不谙世事的糊涂人。相反,这个可爱老头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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