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牛头人聚集在一起,笨手笨脚的穿戴着从未接触过的软甲,一些部队在临时组装着云梯,间或有胖大的牛头人使劲的往云梯上踩几脚测试牢固程度。正对着城门的是一队玄色的牛头人,特别的精干,鼓起的肌肉油亮亮的跳动着,他们在呜呜的低叫着,聚集在一个粗笨的大木车旁边,车上杂乱的捆着一大捆的还未剥皮的原木。更多的牛头人只是卸下来背在身后的大盾牌,不耐烦的在互相撞击的等待命令。
沈天云忽然从高高的樟木滚铁椅上站了起来,低低的啸叫着:”儿郎们!让我们的大斧说话!让我们的尖角饮血!”周围的牛头人随着这个嚎叫也仰头瓦瓦的大叫起来,随即一阵阵的嚎叫像波浪一样蔓延开来,整个东面的平野震荡在牛头人兽性的叫声中,血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最前沿的牛头人把盾牌顶在肩前,不断的开始加速,往城墙根直直的冲了过去。每隔十几步便有一个大大的云梯在随着黑色的部队滚进,在整个冲锋队伍中最靠前的是玄色的牛头人,他们正协心齐力的推着那辆笨重的大车快速接近城门。城墙上的战士静静的等待着命令。闲来上前一步:”风大人,用大弩…”
“不,他们远征而来,那里有时间做什么好车子,我怕他们连拒马带和尖木桩都通不过,多调几锅热水在这里准备。”风愁予峙立在风中一动不动:”发箭!”。闲来微微撅了下嘴唇,旋而又释然了。退下去举手发布命令。马上就”当”一声击金响,最前的箭士立即动作娴熟的拉弓、搭箭、发射,流水一样的不断的冲背后箭匣中抽取、搭上、瞄准、发射。后面的伙伴紧紧的抓住手里的大弓,盯着前面战士的得箭匣默默计数,随时准备冲上去替换。剽悍的投枪手熟练的从标枪架中抓起标枪开始持续的掷向目标。
底下随即是蓬蓬得箭矢声音,还有哧的从天而降的铁标枪穿透大盾的声音,牛头人的惨叫,跌倒的声音。混乱的咒骂,咆哮。风愁予静静的立在城头看着,宽阔的城墙上挤满了各色人等,却一个个来往有序毫不冲突,闲来得意的看着忙碌的这一切,悄悄的给风愁予施展了一个护盾术。
果然,冲在最前面的玄色牛头人冲到拒马带的时候已经带不稳车子的方向了。最右面得牛头人来不及用盾牌护卫就被四五支箭插入了胸口,嘭得溅开一阵血雨,无力的就扑倒在车子上。后面的牛头人不假思索得抬脚就踢飞了死去的同伴,紧接着又一只箭射入他的胸膛,牛头人一回护盾牌,便折断了箭秆,低低的嘶叫着推正车子,身后的来不及护盾牌的玄色牛头人不断得倒下,更有些人被从天而落的投枪直扎入前胸,钉死在大地上。在木车冲过拒马带的时候,最右的牛头人又已经换了三次,而新换上的这个右臂兀自插着两支抖颤的羽箭。他们大叫着往前冲,好像已经陷入了深沉的疯狂之中,忽然他们就看到了前面的交错的尖木桩从乱草中浮现出来,头一个牛头人大声的悲鸣着就被推到了尖木桩上,连盾带人斜斜的插到了木桩上,凄厉的叫声在阵地上此起彼伏,互相淹没。大车终于抵不住木桩和牛头人的较力而崩溃了。更多的玄衣牛头人直接就飞到了尖木桩上,殷红的尖木桩穿透了他们的身体,高高的挑起缕缕血丝和黑长的脏器。更有些聪明的牛头人蹦跳着冲向城墙,最后仰身翻到在一层层的尖木桩上悲叫着死去。木车瘫了一地,零落的原木奇迹般的没有散落。前仆后继的牛头人冲了上来,用大盾撞击着尖木桩,甚至丢开盾牌双手执斧猛力的砍击尖木桩,期望能打开一条通路,可惜他们立即淹没在无情的箭雨当中。像一个刺猬一样翻到了。更有些牛头人不假思索得合力抱起长木冲向大门。却惊奇的发现头上飞落下磨盘一样的大石更夹杂着滚烫刺鼻的黑水。牛头人手忙脚乱得乱蹦开来,惊叫着扯动着被烫伤得长毛,全然不顾被巨石砸的脑浆四溅的伙伴。整个城门前恰像沸动的人间地狱。远处,正有数百架云梯正在缓缓得拉起来。七百年后的又一次攻城战终于又让紫蔓城血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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