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晰的感觉得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在一点一点的离她远去,哪怕最后是因为疼痛而昏迷过去了,在梦境里依然备受煎熬。
没有人知道,在这两年的时间内,她一次又一次的梦见唐晚笙出了车祸的画面,梦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被医生动刀开膛破腹,白炽光刺得眼睛发疼,她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等待终于清醒过来之后,医生残酷的语言冲击了她的大脑。
孩子没能保住……
那是她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天地间仿佛都没了色彩,即便是用了两年时间,也依然难以走出那个画面,只不过现在久而久之,好像,慢慢的开始在淡忘了。
只要不再提起什么,也不会再刻意去回想。
毕竟已经失去了,不是么。
慕淮南没有回答她,浅淡的轻勾着唇,“把头转回来,喝汤。”
盛夏也不想聊那个话题,只是突然有些失去了吃东西的胃口,她回过头来,平静地看着面前俊美如斯的男人,“我吃饱了,想上楼休息一会。”
“好。”
慕淮南出奇的没有要求她一定多吃一些,放下碗跟勺子,正要起身,盛夏忙对他道,“你还没吃的,留下来用餐吧,我杵拐杖上楼就行。”
慕淮南依然还是拉开了椅子,起身在她身侧弯下腰,结实有力的健硕双手把她从轮椅中打横抱起,“让你自己上楼,万一不慎跌倒,当心你的腿就废了。”
“我没这么没用。”盛夏窝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何况可以叫保姆扶我上楼。”
慕淮南干脆没用理会她的这句话,径直抱着她走出餐厅,上了通往二楼主卧的阶梯。
到了房间后,把她在床上放下来,他在她额头上吻了吻,“你休息,我去书房处理公事,书房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倘若不是因为处理公事时,顾及到打扰到她的休息,其实他更愿意留在房间里。
摆放好打着石膏的脚,盛夏在柔软的天鹅绒大床平躺下来,见慕淮南把她放下来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俊美深沉的脸仍旧在她脸蛋上方,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牢牢的锁住她的面庞。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珠看了看他,“怎么了。”
不知道究竟在失神的看着她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慕淮南才浅声笑了笑,又亲昵的吻了下她的嘴,“没什么,你睡一会,一个小时后我过来叫你,别睡太多,免得晚上睡不着。”
在她应了声后,他走出主卧之后,将房门虚掩而上。
盛夏躺在大床上,却并没有半分睡意,说是想来休息一会,不过是暂时想逃避方才那一瞬间压抑而来的气氛,实际上她并没有多恨慕淮南两年前没能及时赶到医院,在三天才出现的那件事。
大概那个时候起,现实把她所有的力气都榨得干净,心里虽然无论如何都难以释怀,实际上……她却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恨他。
只是,那个时候,只想跟他拉远关系,脱离彻底,仅此而已。
可现在,兜兜转转,本来就已经彻底脱离了关系,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又住在了一起,好像是顺其自然的,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的。
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盛夏脑海中蓦然又是莫云柯的话。
莫云柯说,慕淮南不可能让她跟陆止森真的结婚,因为这男人一定没有大度到,可以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但却偏偏又导出让她跟陆止森结婚的这种戏码,不过是为了他的目的。
莫云柯大胆的猜测,慕淮南的目的,其实跟她一样,是为了逼盛斯顾现身。
而之所以是跟陆止森不是别的男人,是因为谁都知道陆止森真正爱着的女人是白菁曼,不会对她动心,一方面陆家在海城多少是有地位的人,让她跟陆止森制造话题才能吸引出那个他们都在找的男人,另一方面唐家多多少少看在陆家的份上不敢随意在婚礼上乱来。
盛夏想,倘若莫云柯的猜测成立的话,那么,先前慕淮南对她说的那些,其中至少有一部分是假的。
她已经不猜测慕淮南为何对她说谎,她更想知道慕淮南找盛斯顾做什么?
可是显然答案她没办法从慕淮南嘴里撬出来,至少目前还不行,否则若是能那么轻易,他就不会故意欺骗她直到现在。
所以原本是完全可以从这个别墅离开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回来,目前为止,她没再有离开的打算,因为种种原因,让她逐渐不得不认同莫云柯的话。
倘若莫云柯的猜测是事实,她必须得留到知道慕淮南逼盛斯顾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应该……总不可能是因为她想找盛斯顾,他才这么故意而为之。
应该是有某些她不知道的原因。
否则,他不应该是半句不肯对她透露,在没有丝毫的商量下让她跟陆止森举行什么婚礼……
离开了主卧的慕淮南下楼在客厅里拿了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保姆问他,“先生,午餐您还没吃什么的,不再用一点吗。”
慕淮南往餐厅的方向淡淡的投过去一抹视线。
最后,却仍旧没有什么吃东西的**,他拿了文件,转身上楼,“把午餐都撤了。”
“呃……是。”
一个小时后,慕淮南准时来到主卧叫盛夏起床。
在听见房门推开的声音时,她做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慕淮南把她扶起身,“要不要喝点水?”
盛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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