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沉了。
副官静静的站在门口。房间里父子两人的谈话在继续着。
“月生哥说了。如果您和江苏干起来,上海必定也是你们的必争之地。他已经开始为你准备,太仓这里必须布置重兵。他也会全力支持。”停顿了下,看卢勇祥没说话,卢攸嘉又继续道:“父亲,月生哥说,你要小心福建的孙传芳,万一此人在后面插一手,那可就危险了。”
“孙传芳?这个消息是杜月笙告诉你的?”卢勇祥忽然沉了脸。
带兵打仗的人,活在乱世之中,又久居上位。见多了尔虞我诈见多了我中是你,你中是我。或者说,今日是朋友明日是敌人。
但是杜月笙这么肯定的要自己的儿子回来警示自己。难道他有什么内幕?
“是他告诉我的。”
卢攸嘉毕竟年轻,看不出父亲脸色变化的真正原因,他生怕父亲不相信似地。还重重的点了点头:“是他说的啊。他还说了。他不了解父亲这边的真实情况,但是他想,他可以帮着联络蒋中正,父亲,蒋中正可以拖住孙传芳。然后我去联系张学良。您再联系安徽的老兄弟们。江苏必定不是对手。然后…………”
“然后,挥兵南下!剿灭孙传芳!”卢勇祥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里闪着光,激动的来回走着。
马靴在地上重重的,一下,一下。
就像战鼓一样。其实也在卢勇祥的心里敲响了。儿子地话,让他忽然的眼前一亮。其实他是有点防备孙传芳的。一直都是的。
最近要和江苏动手了。孙传芳和他来往也多了,言语里流露出地意思是帮自己的。可乱世诺言就是个屁!谁知道谁?谁他妈地又不知道谁?
杜月笙点出了一个人。解开了一个不知道底牌的局,那是一个新兴的势力代表。兵强马壮的两广。
如果和他们联手?
那么自己地就不一样了吧?可是那个局的解开思路出现后。却在卢勇祥的心里带上了点疑惑。
因为,世上有这么容易地事情么?杜月笙他想干什么?他一个上海滩地帮会头子,手下无兵无马地沪上豪强。他这么热切就是因为自己儿子的交情?
想到这里。
卢勇祥停下了脚步:“杜月笙还说什么地?”
“没了。父亲,但是我觉得是可行的。我也看多了。利益是必须要给的。与其和那些人死干,还不如联合起来。先对付掉身边的江苏。这样上海江苏浙江联了起来。而安徽和我们很亲近。南方蒋中正一北上,孙传芳敢动么?至于张胡子的人马,这么远。只要有好处也是来了就走的。他们留不住。”卢攸嘉一边思索着,一边回忆着杜月笙的分析一边参杂着自己的领悟和思考,慢慢的对着卢勇祥说着。
卢勇祥刚刚要说话。
卢攸嘉忽然又道:“父亲。这个有什么好犹豫的?我虽然和月生哥好。但是您是我的父亲!我也想了。难道他和蒋中正一起想玩我们?第一,他不是这个人。第二,相对来说,蒋中正就是要玩我们,也等孙传芳去了再说。”
“不错!这个是你自己的分析了。”卢勇祥点点头,满意的坐了下去,把手边已经熄灭的了的雪茄拿了起来。
卢攸嘉忙上去给他点上了。
卢勇祥的眼睛扫了下他:“你刚刚说话的时候,明白的告诉了我,是他的意思,也是你已经分析了的话。但是那毕竟不是你真实的想法,而最后这一句才是你真实的想法。很好。很好。但是有一点,你没有看到。”
“哪一点?”卢攸嘉不解的看着他的父亲。
“杜月笙他要什么呢?”
卢勇祥嘴巴闪起了一道玩味的笑容,仿佛自言自语的,看着手里的雪茄:“我得到了江苏。蒋中正那里,还有张胡子那里,好处再说。他呢?上海他已经无敌手了,他又不是个带兵的。攸嘉,
早就想要你回来问问你了。戴笠你知道么?在我这要他带兄弟来接受训练…….”
“父亲,之前月生哥不是已经和你说了么?”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他真的就是只要这些?就是真像他说的那样?这个人,很可怕!”卢勇祥的眼睛里带着点看不清的东西。
“父亲!”少爷大惊失色:“你怎么这么想呢?”
“我说错了?”
卢勇祥瞪着变色的儿子:“江湖中人,出身微寒,短短几年就在上海呼风唤雨没有敌手。现在连洋人也**鼓掌之间。而这个人,身在上海却看着外边。你看,这次他的话里。一副棋局放了下来,几乎半个天下地军马都在他的眼睛里,而且成功的机会很大!孙传芳无论如何心思,是必定死定了。哼哼,孙传芳做梦也想不到,他的生死居然是杜月笙一句话就定了,那么攸嘉我问你,杜月笙他还是个江湖人么?”
“是的啊。也,也不是的。”卢攸嘉有点茫然的看着他的父亲。
“那还不可怕?”
卢勇祥叹了口气:“带兵打仗要走一步看十步。如果我们成了。上海江苏安徽福建两广。已经成了一片。然后呢?我现在不知道。而事情成了,这个可怕的人到底想什么要什么呢?你知道么?你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唯有不知道地事情是最可怕的。”
“那,那怎么办?”少爷脸上带着点怒意的看着他的父亲。闷头闷脑地又憋出了一句:“月生哥不会玩我。就不会玩你。”
“拿你的一条命保证我全家的富贵么?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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