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辅又见那殿左右各立了几名官差模样的侍神,细细一看,其中两像居然一高一矮,手中一刀一牌,竟与自己所遇的七公、八爷极为相似,心下几分惊喜几分骇异,连忙问一旁的庙祝买了香火,点燃后恭敬奉上,口中暗祝:“弟子梁佑辅得遇诸位神仙相助,保全了性命,一时无以为报,今日供上清香三柱。待他日抵得江苏府后,定当另择吉日备齐供品,亲来再谢。”城隍庙旁另有一座土地祠,梁佑辅心记那七公、八爷乃是因土地通报才来援救,也恭敬上了香火,以示感谢。
两人出得庙来,张世元道:“先生已然谢过城隍,此刻天色却已不早,先生且往浦镇去,我也要赶路,不如就此告辞。”两人见过别礼,张世元骑上那驴子,从另一条小道走远。梁佑辅则按原路返回,又来到那偏僻山道之上,继续往前走去。并未多久,梁佑辅只感觉那山路渐宽,林木也不似方才那墙幕般严实。却见左方十多丈处也有一丘岭,那岭上郁郁葱葱,一条不大的瀑布从岭间滑落,将岭上层层的树海划做了两半,其下是一个水潭,青绿倒影。那水声淅沥,隐约感觉那瀑布中被冲散的水雾袭上面来。
梁佑辅胸中顿时惬意,只可惜无有路途可以通到那瀑布,不然便在那潭边坐一坐,吹吹山风再走。正思量间,忽然只见那瀑布旁立了一人,青袍黄巾,很是年少。梁佑辅只觉那身影很是眼熟,似乎是自己认得之人,便走到距那瀑布略近之处细细一看。这一看,梁佑辅不由惊呼出声。原来此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那陈显已逝的儿子!好在此时天有亮色,梁佑辅倒不疑心所见的是鬼魅,只恐怕人有相似,是自己看花了眼。宁心定神,又仔细观望,但无论容貌神态乃至衣饰打扮,皆与那陈显的公子一模一样,不禁暗暗惊异:“这是如何回事?陈年兄丧子悲情真切,觉不是假装。莫非天下间真有如此相像之人么?”略一分神,再看去时,那公子已经不见。左右又张望了良久,再也找不到那人,也只得负手而去。
一路再无他事,将近日头西落时,果然看到前方出现许多人家,梁佑辅快步绕过几个弯道出了那山路,见到一块石碑,碑上正写了“浦镇”二字,心下暗喜,将那脱下的官袍重又穿上,虽然那袍子为水浸过,此时不免有些皱痕,但着于身上依旧威风凛凛,官威不小,当下心信步走入镇中。
这浦镇虽然不大,可极其热闹。虽然已是日暮时分,但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但见两旁华灯通明,饭铺酒店中人声鼎沸,不时的传出嘻笑吵闹之声。梁佑辅步入一家旅店之中,那店掌柜见到一名大官模样的人进来,不由紧张了三分,连忙上前唱喏道:“不知大人驾到,小人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梁佑辅一摆手道:“罢了,本官且问你,可有五个官差来你店投宿?”当下将自己那几名随从身形长相与那掌柜说了。那掌柜却摇手道:“小店今日并没有官爷来住过。”梁佑辅微感失望,又问道:“此镇上可还有别的客栈吗?”那掌柜连连点头,道:“镇上还有一间,大人出门往右走,不多时就可看到。”
梁佑辅出了那店门,按照掌柜所指方向走去,果然又见一店,进得门去,同样得话问了,但那掌柜也是说不曾有过。此时却有一老者上前搭话,道:“大人可是问的五名官差?”梁佑辅点头道:“正是!”那老者道:“老夫今日午间在五香楼吃饭时,旁边正坐了五名官差模样的人,老夫还听到他们的一些言语。只是不知是否就是大人要找的。”梁佑辅连忙道:“老丈听到他们讲些什么?”那老者道:“老夫耳背,听不太清。只看见他们一个个阴着脸,大约是说某人跌入河中死了,他们要回哪个县去报丧。”梁佑辅听了,心下大喜,暗道:“正是他们了!我怎生如此糊涂,他们脚程快,早便到得这里,方才就应该去饭铺中询问才是。”谢过那老者,出得店来走在街上。梁佑辅本还担心问不到那些随从的踪迹,此时既然已探明了方向,只觉心下轻快,可未走几步,忽然想到一事,不由犯难:“若要追上他们,当需雇一马匹前往。但我身边只有一小块碎银,今夜住店尚且勉强,又哪里有余钱可以雇马?”正彷徨无计之时,忽然一人拍了拍他肩膀,一个声音道:“钦差大人,何事如此忧心?”梁佑辅转过身去,只见那人竟然是青城山道士周安!
却不知梁佑辅如何追赶上他的随从,那道士周安又如何出现在着浦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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