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们现在就在。爷爷在左边,奶奶在右边。”沫蝉绷起脸来严肃地指了指胡梦蝶左右两边的空位,然后仔细盯着胡梦蝶的神情。
胡梦蝶先时自然是被吓到了,耸起肩膀迅速左右转头去望,面色煞白。但是她很快平静下来,深呼吸然后转眸来望沫蝉,继而抬手叫侍者,要了两杯最贵的咖啡,一左一右摆在身边的桌面。
在沫蝉的凝视下,胡梦蝶含笑向左边,“老嗲,这是侬最爱的拿铁。侬不爱吃早餐,却一定要喝一杯拿铁,说这就是侬的早餐。尝尝看,好不好喝?”
再转向右边,这时的她略微紧张,“阿那,我没见过您,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样的咖啡。这是孙囡我最喜欢的。阿那就喝这个,好不好?”
胡梦蝶说着便先捧住自己那一杯,甜甜地啜了一口,向左看看,再向右看看,就像一个坐在祖父母中间的小女孩儿……
沫蝉看得眼睛已是湿了。
其实是她考验胡梦蝶的。此时蝴蝶和孟槐安并没在小蝴蝶身边。应该说是从闭月抢走了小蝴蝶的钻石手链之后,她便再没见过那两位老人的魂魄……可是胡梦蝶的举动,终是让沫蝉放心。
沫蝉伸手抓过那两杯咖啡来,努力含笑,“我帮二老喝吧,然后将味道告诉他们。”
胡梦蝶凝着沫蝉,“你能看见他们?”
沫蝉用力点头,“没错。如果不是能看见他们,我之前怎么能帮得上你的忙。又或者说,我之前不过是传话筒,没能帮上你什么;真正守护着你的,是你的祖父祖母。”
胡梦蝶脸又是一白。
沫蝉叹了口气,“我还要告诉你另外一件事:你没猜错,莫言是能变身的。不过不是狗,是狼。”
“一切正如你之前说过的,类似《哈利波特》里头,小天狼星的情形……”
“小蝴蝶,如果你害怕,就当我是撒癔症了,胡说八道呢;可是如果你真的敢相信,那我就会尽我所能帮你。日后凡是机会合适,只要有我跟莫言都出现的场合,我也会安排你跟我一起去。”
胡梦蝶很紧张,其实沫蝉比她更紧张。如果胡梦蝶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话……
胡梦蝶又捧起咖啡来,连灌了两大口,“沫蝉我想知道,你刚刚知道自己能看见鬼魂,以及知道莫言是狼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头发根都竖起来了。”沫蝉实话实说,“接下来是想用脑袋撞墙,觉得只有那样才能把自己给撞清醒了。”
胡梦蝶笑了,“嗯,那给我五分钟,我也去撞一下。沫蝉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五分钟,漫长得仿佛宇宙洪荒。胡梦蝶终于回来,头发凌乱了,不过面色再不苍白。胡梦蝶伸手握住沫蝉的手,“我们一起来守护莫言。”
“好!”沫蝉使劲抿住泪花,起身抱住胡梦蝶。
她多希望有一天,能有更多的人类,如同胡梦蝶这样,虽然乍听之下也会惊恐和犹豫,但是最终能够接受狼族的存在,并且愿意敞开心扉,接纳他们。
她会为此而努力。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息。
忍不住回想那古时的巫女舞雩。驱妖除魔是她的职责,但是她的任务真的只是要杀死几个邪门歪道么?不。
在沫蝉看来,驱魔巫女的真正责任,是该去除人们心中的恐惧。只要人类能够敞开心扉,不再疑心生暗鬼,那么也许即便不除掉那些鬼魂,也是没关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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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梦蝶现在不同以往,出入都有公司的保姆车和助理跟着。沫蝉将胡梦蝶送出咖啡店,婉拒了胡梦蝶要送她的好意,笑着打趣,“别回头别人也以为我当明星了呢。我还是坐公车吧,这个更让我觉得自在。”
目送胡梦蝶的保姆车开远了,沫蝉下意识眯眼望向马路对面。
已是夕阳斜下,深金色的光芒打斜从对面的花圃铺过来,不刺眼,却让人的眼睛产生lomo相机的视觉效果。在那片光影靡丽的胶片中,焦点自然凝聚在一袭白衣、勾唇而笑的少年身上。
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色彩都不过只是他一袭白衣的背景和陪衬。所有的彩色在他身上,都是多余。
他只一笑,便天地繁华开尽。
沫蝉窒息地掩住心口,想要迈步过去,却还是停住。转身伸手,勾着手指,要他过来。
他便笑了,五官尽展。继而身影晃动,敏捷穿过车河,踩着斑马线朝她奔过来。立在她面前的时候还不忘了桀骜地挑眉,“唉,见你一面,要我也提前做个预约不?一个周末两天,你到现在已经会见了三个人,真是国家领导人的节奏啊。”
笑意从心底漾起来,“不是节奏,我看你是要欠揍。讽刺我,嗯?”
“不是讽刺你,是哀叹我自己。”他收起所有的桀骜和锋芒,将所有的柔软与随和都尽数展现,“我是想着,如果再不主动出现在你面前,你这个周末就没时间再见我了。女主大人,小的主动渴望觐见,伏乞恩准。”
沫蝉忍俊不已,“想要我恩准呢,也容易。那你今晚,做饭给我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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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露个小想法:为毛给莫邪和沫蝉,千选万选的姓氏是夏,而不是别的?因为夏是“华夏”的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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