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装淡然的用双手按住龙椅的扶手,沉声道:“公主之死,宁缺虽有错,但真正害死公主的是敌国皇子野里。宁相大可不必如此,寡人非无义之人。数十年来,宁相辅佐我祖孙三代,一直以来宁相为我大成说的上是尽心尽力,忠心耿耿。寡人可以赦宁缺无罪,还请宁相收回辞官之言。”
宁越闻言,轻摆了下衣袖,作揖道:“老臣历经三朝,一直以来未能好好的管教子孙后代,实在是亏欠他们太多。如今出了这种事情,老臣实在是有愧于先帝,也有愧于过世的妻子。再而,老臣如今年近八十,身体大不如前,也是该休息的时候了。请陛下允许老臣告老还乡,也好管教子孙,使其成才。”宁越说的很淡然,却把满朝文武跟江离惊的不轻。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宁越第一次说辞官只是以退为进的策略,没有人想到他会再说第二遍。
章城赶紧说道:“宁相,万万不可。”宁越摆了摆手说道:“章大人不必多言,此事非老夫的一时冲动,而是老夫这几十年来,一直只顾着庙堂之事,确实亏欠了家人太多,也导致宁缺今日才会犯下如此大错。这个逆子若是成熟一些,就不会身为守将不顾军纪,私自带公主出游,更不可能把公主陷于绝境,最终使得公主为保名节自缢而死。老夫自认没有多少时日,故而希望能在余生中好好的教子养孙。老夫担心这个逆子不懂进退,依旧如此,老夫担心我那孙子宁克为其所累”宁克,月阳公主之子,年八岁。
众人闻言,无不肃然,不管是寒门系的人,还是盟友一方的武将系,或是政敌一方的世家系,亦或是中立的勋贵系,全被这个老人的话给震动了。他们深知这个老人为了这个国家耗了多少的心力跟时间,五十多年前,宁越意气奋发的入朝为官,一直为了对两代先皇的承诺而劳心劳力。可惜他的行为得不到当今皇帝的认同,这次的博弈只能以辞官来保全自己的儿子。到了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看出这个老人最终还是输给了皇帝,自行交出了首相之位。徐跃在一边看着,心中也是感慨万分,争了三十年的老对手最终要离开朝堂了,可是自己并没有感到有任何的高兴,反而有种物伤其类的感觉。
至于那高坐龙椅的江离的想法却与殿中的文武百官不同,他很高兴,宁越的话已经很明显的认输了,他要交出首相之位,从此退出朝堂。从此之后,不会再有谁敢约束自己了,自己终于可以做一个为所欲为的皇帝了。他高兴的想从龙椅上跳起来,可是他知道现在不适合,他毕竟是个君王。如果他在这个时候高兴的跳起来,只怕不但不能把宁越给赶出朝堂,更有可能让这些大臣们联手把自己的皇位给废了。大臣们联手废皇帝的事情在大陆也不是没有过,自己还有几个兄弟一直没有断掉把皇位抢过去的念头呢,他们估计还巴不得自己被废了吧。
江离强压着兴奋说道:“宁相真不愿意继续留下辅佐寡人?非要告老还乡?”“然也”宁越坚定的回到。“既然如此,寡人就准你辞去首相之位,念宁相三代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为我大成耗尽心力,特加封为渤海国公,允你告老还乡,教子养孙。另,公主之死,虽非宁缺之本意,然终究因宁缺而起,削去宁缺南阳城守将之职,着宁缺随父还乡修身养性,日后再有他用。”
宁家父子闻言,虽是无奈,亦只好跪在殿上,叩首道:“谢陛下隆恩。”
江离高兴的抬了下手说道:“免礼”。他真的很高兴,终于可以做自己心中真正的皇帝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跪在殿上的宁缺对他已经恨之入骨,对他的恨已经超过对徐跃、叶让等人的恨意。
宁缺知道,他们只是自己父亲的政敌,虽然他们一直想扳倒自己,但是不管怎么样,双方之间是可以妥协的,无非就是让出一些利益来获得平衡而已。可是江离不同,他对自己的父亲的不满早已有之,只是一直没有办法实现他的想法。自己这次犯下的错给了他机会,让他有机会把自己的父亲赶下台。千年来,君权跟相权都是对立的,一方强势的话,另外一方就会相对弱势。二十年来,自己父亲虽无权臣之名,却有权臣之实。宁缺早就知道这样一天肯定会来临,他本以为自己的父亲还会再执政几年后因年迈而退位,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是这样的结局。
宁家父子依言站起来退到一边,看着父亲脱掉象征首相的紫色红蟒袍,然后交出官印。宁缺低着头,眼睛里闪动着寒芒,看来已经把江离这个大成天子给恨上了。江离在高兴之余,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宁缺的怒火会爆发出来,最终拉开了大成帝国群雄纷争的乱局。而那个时候的江离却早已经死了,他也不可能看到。
大成帝国皇帝的龙袍为明黄色,上绣有五爪金龙,之后是藩王为四爪金龙袍,公为紫色青蟒袍,侯为紫色白蟒袍,相为紫色红蟒袍,具体地位高低以爪子的多少来判断。就像我们的主人公黄立,身为襄平侯,封地为襄平,乃是县侯,本来蟒袍只能绣三爪白龙,但因为是世袭传国侯,与国同休,地位不比一般的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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