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区的工地已经动工快三个月了,抛开春节的那七天不算能够在近八十天的时间里把楼房的基础打好可算是火箭速度了。
望着一个个正在捆钢筋框架的工人,望着黑压压的几十栋拔地而起的公寓雏形二猪就有一种自豪的感觉。
二猪坐在伙房前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叼着支烟大口地吞吐着,透过兰色的烟雾看出去几百号工人象蚂蚁一样地忙碌着。虽然是初春的冷天他还是能够依稀地嗅到工人们的汗臭味在空气中飘漾着。
工人们都热得只穿了一件长汗衫,薄薄地冒着白气,而二猪虽然被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但肥胖的身躯还是在寒风中不停地抖着。
劳心者劳力,劳力者劳于力。
这话该如何说呢?反正是用脑袋的要领导用体力的人。
胡哥前几天的话说得真好!好多都是大家伙听不懂的,反正跟着他干就是了,发财是大大地有。
一记起公司大会上胡南的讲话二猪就热血澎湃,他还记得胡南在大会上表扬他了。
“我们的速度可真算得上是深圳速度,深圳!大家可能没听说过这个名词,这是上一个世纪的老话了。讲的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一个过程,我们也是这样......这里我要表扬秦大军同志,他所管理的工地就做得很好,又快,质量又达标。.....”
秦大军?二猪好一气才想起胡南说的是自己,伴随着雷鸣般的掌声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升上了半空。
“管理得好!嘿嘿....”二猪那几天在工地上见人都傻笑。要说管理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外乎是一把砂糖一把盐。那些民工们你在他们出工的时候就得又打又骂当他们牛一样地使,下来嘛就得和他们一起喝酒胡闹打成一片当他们兄弟一样,只有这样你才呼得动他们。
深圳速度?老子要叫他们都神五速度,胡老大你就看我的吧!既然你把这么大的一个工地交给了我我一定给你把事办好了。古人不是说过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正当他踌躇满志地要大干一场的时候工地上去出了一件让他恼火的事。
三天的这个时候一个工人在约三层楼高的地方捆钢筋时不慎从上面掉了下来,当时二猪就在他今天的这个位置正好目睹了着一幕-----黑黑的一个小点伴随着惊叫从十米高的地方象一个麻袋似地落下来,碰地一声击穿了装水泥的棚顶。
二猪也算是反应较快的人,他在第一时间丢开手中的茶杯往仓库跑去,跟在他后面的是看工地的李老头。
仓库的竹门上是用一根粗铁丝弯成的门扣,上面挂了一把巨大的锁。
站在门前,李老头的手抖索了半天也没有拿出钥匙。二猪一把挥开李老头一脚就往前踢去,与大家预料中的轰然洞开不同二猪的整个右腿都陷进竹门里去了。二猪一急往后一拔没拔得动,相反小腿反而让竹屑弄得鲜血长流。
二猪恶狠狠地骂了一声索性往前一挤把整个人都挤了进去,竹门上留下了一个圆圆的大洞。顺着这个大洞众人尾随而入。
进门一看那个人正躺在水泥包上煞白着脸身体抖得象筛糠一样。
李老头上前摸了摸他的鼻息问道:“你没事吧?没事吧?身上哪里痛?”
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白眼向天呼呼地喘着大气。
尾随而入的民工大概有七八个,小小的仓库里一下子堆满了人。这个说“快叫救护车”那个说“别动他,小心把他的关接给移了位”,甚至有人道:“他不行了,快死了。”
二猪被这一阵吵闹声弄得冒起火来,他大吼一声:“安静,都别说话。”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二猪看了看屋顶,是牛毛毡做的应该能减轻部分冲击力,而且三层楼并不高,下面又有水泥堆。
看样子死不了人。二猪先放下了半条心。他走上去问:“喂那个谁,你还活着吧?”
“他叫刘红星”一个民工插嘴道。
“刘红星你好活着嘛?”二猪问。
刘红星也不回答只是白着个脸望着上面的那个大窟窿喃喃地说:“有鬼!有鬼!有鬼!”
二猪回过头来给了和刘红星一个班的几个人一人一个耳光:“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叫救护车。”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只留李老头和二猪在仓库里。
“有鬼、有鬼,红衣服的女鬼,踮在钢筋顶上........救命啊!”刘红星依然在喃喃地说。
二猪皱着眉对李老头说:“你看他没事吧?”
“老天,别是中邪了吧!”李老头把头往脖子里缩了缩一副害怕的样子:“好好的怎么就摔下来了?”
“中邪?我看是把脑子摔坏了。”
这时刘红星脸上突然一阵病态的潮红,他的腰猛然一挺在水泥袋上弓成了一个怪异的角度并以一种亢奋的声音大声嘶吼:“鬼,鬼又来了,穿红衣服的......别过来、别过来......救我。”
声音之响吓得二人心中一阵乱跳。
救护车来得很快,车上下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听一起来的护士都叫他做马生。
马生用电筒照了照刘红星的瞳孔然后又抓起刘红星的手脚摇了两下问他“痛不痛?”
刘红星依然没有回答,他呆滞着双眼嘴里骨碌碌地说着众人听不懂的话。
马生蹲下去把耳朵凑到刘红星的嘴边恩恩地应了几声一脸严肃的样子。
在众人都听不懂的交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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