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包厢,便看见了迟宇新就站在那里,依旧是那张面瘫脸,面无表情,眼底里是她读不懂的神色。
他一步一步走来,将她逼至墙角,一只手按在墙上,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圈在他双手所围成的空间之内。
幽深如潭的眸看向何可人的眼,似是要看进她心底里最深处。
何可人被他看得不自在,而他这动作亦来得突如其然莫名其妙,她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迟宇新,“三哥?”
对方没应声,眸光暗了几分,随即低下头,忽然地吻住了她的唇。温润的唇,温热的鼻息,以裹着她。她没想到迟宇新会这么做,呆愣了些许,才反应过来想着要推开他。
此时,迟宇新那一只按在墙上的手已经搂住了她的腰。两只大手跟铁钳似的,将她牢牢禁锢住。挣不开逃不掉。
何可人忽的注意到,不远处,迟庆平就站在走廊的尽头,一脸晦涩不明的表情。她犹豫了一会,双手搂住了迟宇新的腰,却偷偷地不断用余光瞄着走廊尽头的男人。
迟庆平站了很长时间才默默地离开。
待迟庆平消失在走廊里,迟宇新便松了手,他低眉看着她。
何可人被看得不好意思,脸上有些红,她低了头,轻声说,“谢谢……”
“你报了临滨的大学?”迟宇新没理会她的道谢,反而是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不留清河城?”
何可人点了点头,“嗯。我想去别的城市。不想回来了。”
他也没说话,站直了身子,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衔在嘴里,点燃后吸了一口。他吐出烟圈,“我送你回去。”
他自始至终都没问过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否需要帮忙,却是无声无息地,替她将问题解决掉。
甚至在这之后,他也绝口不提这一切。
这是只属于迟宇新的温柔。
这是只有迟宇新才会给的温柔。
时至今日,那些曾经同消失了的旧时光一般被遗忘被掩埋的过去,一点一点破土而出。如此后知后觉的她。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被他如此温柔的在意过,守护过。
在她以为自己孤身一人踽踽独行的时候,其实他一直都在。
无限漫长岁月里,自始至终都在的温柔守护。
而她,却从未领悟。
心跳得很慢,一声一声,就像是随时会停止似的。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深刻的疼痛。
youanyou。
这么多年后,能许她安然,许她无恙的,唯有迟宇新。
接连几天,姜瑜都没有出现。送过来的饭,何可人也完全没有吃。因为饥饿,她几乎没有一点力气,胃里火辣辣的疼,心脏就要不堪重负。这副身子,都好像不再属于自己。
姜瑜第二次来得时候,何可人正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放在屋子里的书籍。不过几日的功夫,她已经迅速销售小区,脸颊凹陷,衬得一双眼睛更大了些,澄澈透亮的眸子。她听见声音,甚至都未抬头,只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美好的像是一幅水墨画似的。
姜瑜走过来,将书从她手里抽出来,“绝食抗议?”
何可人这才慢慢抬起眸来,那眸子跟盛着冬末春初的雪水似的,望着她,声音清灵,“哪能~姜家大小姐将我当金丝雀豢养着,我感恩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抗议呢……”
那眼睛里,冰冰凉一片,凉彻心底。
姜瑜心中焦躁,捏住她的下颌,想要猎食的鹰一样。她死盯着何可人,“你最好老实一点。”
没一会,有几人走进来。其中两人一左一右将何可人抓住,另一人在她面前蹲下来,那酒精棉球擦了擦她的手腕,一边说,“这是营养针。您不用怕。”
何可人也不反抗,一丝生气也无得模样,由着他们。
上一次,她逃过,绝食过,反抗过打营养针。最后被姜瑜扔进了地下室,被注射毒品,连理智都一并丧失了。
待打完针,那几人又退了出去。屋子里,便又只余下何可人与姜瑜两个人。姜瑜看着她这副模样,抿了抿唇,俯身,吻向她的唇。
何可人却默默偏过头了头。
姜瑜冷笑一声,重又捏住她的下颌,逼迫着她迎上自己的视线,“不习惯?那你可得好好习惯习惯!”
说完这话,姜瑜狠狠地吻住了何可人的唇,冷水系香水的气味瞬间侵入鼻息间。
好恶心。恶心得想吐。何可人死死地咬住了牙齿。对方的舌头探进她的唇齿之间,想要撬开她的牙关。
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喧闹声和尖叫声,姜瑜手上的动作停住,何可人适时将她推开,跳到一边去。
这一刻,门被轰然推开。
门外,是一团黑色的身影。黑衣黑裤。棱角分明的线条。狭长双眸。薄唇紧抿。他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冰冷的,像是来自地狱最底层的恶魔。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枪,毫不犹豫地朝着姜瑜开了枪。姜瑜根本没反应过来,还来不及躲闪,手脚均已中了数枪,最终站立不住,跌倒在地上。
“妄想夺走我手中的东西,你应该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他不断地扣动着扳机,他并不打对方的致命之处,只针对手脚不断地开枪。
枪声响起。
鲜血飞溅了一地。
窗户上,桌椅上,窗帘上,都是飞溅的血。
深深浅浅的斑驳。
何可人呆立在那边,看着眼前的迟宇新。那是她不曾见过的无情,他甚至不想要对方的性命,只是想要折磨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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