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洁的庆祝会举行在她生日的那一天，和生日会并在一起。灵章没想到之洁有这么多朋友，男男女女，几乎把她的生日会当成鹊桥会。之洁很高兴，她刚签到一间有实力的唱片公司，公司对媒体宣称她是十年来最具偶像气质的“创作型歌手”。之洁悄悄对灵章说：“这有什么奇怪？我请枪手帮我创作。上次那个秦昌涸，你还记得吗？”
“秦昌涸？真名叫什么？”
“谁知道他叫什么！qicq上也叫秦昌涸。”
灵章不放心，“他握着你的把柄，小心以后勒索你。”
方之洁想了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灵章把他的礼物交到之洁手上。
“什么玩意儿？”
“别打开！”灵章制止她的动作，“等没人的时候。”
方之洁忽然大笑，笑得说不出话。
“今春最新款的。绝对超人类。一个字：爽！”
方之洁说：“你和以前一样……我不需要这东西，两条腿的男人满坑满谷。”
“女人也不少啊！那是两回事，老年人要自找有乐。”
扔下一屋子的客人和灵章攀谈，旁人也不来打扰她。人人都懂得自找有乐。
灵章和她拉家常，“晓维越来越贪睡，是不是女人都这样？”
“不是……你最好带她去医院查查，不好说。”
“她不去。她的脾气顶你十个。”
“家有女王，啧啧。她和你发脾气？”
灵章含蓄地笑：“真有脾气的人不发脾气，你知道。”
方之洁的笑容落下来，“是啊。花一刀从来不发脾气。”
灵章有意扯开话题，“和林佑怎么样了？那个人挺好的，你别到最后挑花了眼。社会太乱，什么人都有。”
“什么呀！我和林佑只是朋友。灵章，知道舒文吗？我最近认识他。”
“那个男演员？你别惹他。他透着邪气，我顶看不惯他的德行。”
“哎呀我喜欢。”
陈灵章闷哼一声，一个淫邪的花一刀还不够她受，又来一个更邪的舒文。方之洁吃一百个豆不嫌腥，不值得同情。灵章隐约奇怪自己当初怎么会爱上这个苯女孩。爱情一点逻辑都无。
“灵章你别在家闷着。你看你现在多憔悴。”
心里一酸，笑笑搪塞过去。
“灵章，我要请我姐姐来做我的私人助理。她和她的老板闹翻了，我想让她来帮我。你说我付多少给她合适？”
灵章给她出主意：“宁可少，千万别多。你要是真赚到钱，买套房子给她，分期付款，付上十年，你也该退出江湖了……”
那天方之洁二十四岁。那是她最快活的一个生日。生活充满希望。天是透明的、阳光是蓝色的……总之要什么有什么。
甚至那张已成了惯例的威吓卡片，都不再能让她惊慌。抱过玫瑰堆在房间一角，卡片扔进抽屉。七个月，一共八张。生日加赠一张。依旧是：爱，是不能忘记的。连句生日快乐都没说。
她不去想这件事，继续和老朋友聊天：“你到底打算怎样？听说你翘班。”
灵章一脸诚恳，“结婚。我打算把这边的房子和东西卖一卖，带点钱回家投资做点什么，开饭店酒店也好，安稳下来，过点好日子。”
“你不是开饭店的材料。得了不说这个，你和谁结婚？”
“张晓维。如果她不嫁我，我再找别人。”
方之洁觉得奇怪，转念一想，流行性姐弟恋，也没什么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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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维持续发一个星期的低烧，缠mian不退，忽重忽轻。陈灵章动员她去医院，白费口舌。城里爆发sa，彼时官方的报道还没出来，骇人的传闻在恐惧的耳朵和夸张的嘴巴之间流传，越传越邪。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拐着弯的亲戚故旧死于瘟疫。晓维本来就有“医院恐惧症”，这个时段更坚决不去检查。灵章亦觉得感染sa的概率不大，他说：“好吧，如果我被传染了，我们一起去医院。”
晓维躺在床上，含泪说：“没想到你会陪我。”
“没什么。”
晓维迟疑着，最后决定说出来，“有一件事，你知道之后别怪我。灵儿，你去把文件柜里第二层左数第三个夹子拿出来。”
里面有一张飞机票，飞美国落杉基，另外还有护照，及一些英文材料……灵章看不懂，他问晓维：“是签证？”
“我打算移民美国。如果不是因为这次sa，我前天已经走了。我的父亲、哥哥都在那边。等我病好了，过一段时间还要走。”
灵章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怎么不懂？早告诉你，你还能对我这么尽心吗？我有自知之明。我不年轻了，什么没见过。可这一次我看低了你，你是个好人。灵儿……”
陈灵章打断她的话，“那你打算怎么向我交代？哈哈，叫我去买东西，回来后发现门锁着？”
张晓维深吸一口气，“不会，这处房产留给你处置。”
陈灵章大怒，“留给你xx，你丫有钱了不起！”揭椅而起，拂袖而去。大门打开一半，想到一些话不吐不快，于是重又转回来。
“我为你服务了六个月，能得一套房子，其实赚了，对不对？我应该感激你，对不对？维姐，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还不至于为你的钱。我还以为你把我当兄弟。呸！怪不得别人说我吃软饭，我还纳闷，我就那么象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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