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扭打成一团,在沈和和那名记者的拉劝之下,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分开。兄弟俩叫嚷着:“把我们家的画还给我们!“
朱兵衣领也歪了,原本往后梳得齐整的头发也挂了下来,可他派头依旧,冷笑说:“你们签了合同,钱也收了,一个愿买一个愿卖,现在私闯民宅闹事,我可以告你们的!”
兄弟俩气得不行,那位弟弟抖着声音说:“你,你还敢告我们?我们还没去告你呢,你倒想告我们了?你这个不要脸的骗子!”
“野蛮,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哪有你们这么不讲理的,是你们自己要卖画,有人拿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逼你们了吗?没有。现在闹上门来什么意思。”
受骗的人情绪冲动语无伦次,骗人的人态度从容反说受骗的无理,兄弟俩肺都要气炸了,那位大哥拦住自己弟弟激动地说:“没想到你一个电视台聘请的老师,竟然干出这么下三滥的事,你把我们的画低价骗去高价卖出,卖了八千多万哪,赚的是暴利啊,是我们的血啊,我就不信没人管得了你!”
朱兵不紧不慢地说:“大家是签了合同的,按合同办事,你情我愿,好好的一桩买卖,心要平一点。如果你们能卖出这个价,你们也去卖呀,你们又卖不出这个价,所以才卖给我的这个买家,那位买家有路子能卖出这个价是他的本事。你自己也去市场上问过了,有没有人愿意高于我的价买你的画?没有,所以你才卖给我们。做人不能这样,不能看别人有本事赚钱眼红,心要平一点。”
骗人的叫被骗的心要平一点,不想管闲事的沈和都听不下去了。
那位大哥抖着手指着朱兵的鼻子说:“你叫我们心平一点?你,你……你说题字不是乾隆的真迹,市场上这类画很多,还说石渠宝笈所藏是个闲章,没有价值,就是听信了你的这些鬼话我们才决定把画卖了。后来听电视台另外几个鉴定老师说,乾隆御笔画松并题是乾隆的亲笔题字,而且这个石渠宝笈所藏印章是很珍贵很少见的,很可能是孤品,我们才知道是上当了!你这是赤裸裸的欺骗,你这是别有用心的骗画,你是诈骗!说到哪里你都占不了理!”
大哥一边控诉一边看看沈和和那名记者,好像在寻求支持。而朱兵还是脸不红气不急,稳稳当当的样子:“古玩界的朋友都知道,十个鉴定师有十一种说法也是常有的,这也没有个硬性标准,谁就一定是对的,谁就一定是错的,除非穿越回去问问当事人。在国际市场上有价值的精品,在国内不值钱,国内受追捧的国际上没买家,这也是个普遍现象,不能说谁欺诈谁是吧?这就是市场,你得服。”
沈和也真服了,这个朱兵听起来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如果不知道事情经过,可能都会以为朱兵占理,那闹上门打架的兄弟贪婪不讲理了。
原本拦着自己弟弟的大哥自己冲上去打人了,嘴里骂着:“你这个颠倒黑白的东西,一副人样的狗东西,看我打不死你!”
沈和赶紧拉住大哥说:“大哥,你先冷静一下,打出人命来对你也没啥好处。能协商解决还是协商解决。”一边跟朱兵说,“朱老板,这位电视台的记者也在,你看事情闹得难看了也不好,你还是拿个有用的方案出来,跟这位大哥好好协商解决吧。”
记者也说:“你也别说鉴定师说法不一的事,不管怎么说他们这幅画被你们拿去卖到了八千多万,你作为鉴定师别的不说,起码是有责任的。”
朱兵说:“这幅画也不是我买的,是那位香港买家买的,跟他们兄弟签了买卖合同的,不关我的事,要找也是该去找买家,找不到我这里。”
“怎么找不到你,你说这话亏不亏心,是你做的鉴定,要不是你花言巧语,我们能卖画吗!你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呢,还说跟你没关系!”
“没证据的话不要乱说,是你们要找我做鉴定的。”
“你要不是打着电视台的幌子,我们能找你?我们本来是到电视台海选的,你把我们约到茶馆谈,就是别有用心要骗我们!”
“好笑,你们自己要来……”
双方踢皮球似的牵扯不清,你来我往地说着毫无用处、不会有结果的话。沈和听着头疼,吃进肚子的谁肯吐出来,更何况是8000万这样巨额的利润。
“你等着!我要去法院告你!”最后大哥指着朱兵的鼻子大叫。
朱兵笑呵呵说:“请便,要告就告,我也没有办法。”
几个人出了门,在楼下单元门口,大哥蹲在地上掩面痛哭。记者好言安抚,答应帮他们去找个律师,最后总算带着兄弟两人走了。等那兄弟二人坐上记者的车走了,沈和又折返,上楼敲开了朱兵的家门。
朱兵见了沈和,堆起一脸熟悉的笑,“沈经理,有何贵干哪?”
沈和大刺刺地在沙发上坐下,直视着他问:“这幅画,你得了多少?”
朱兵也坐下,笑呵呵说:“不瞒你说,都是老板的,我能有什么钱。”
“老板?你是为教授办事的?”沈和干脆出言诈一诈他。
“教授?”
“陈世昌。”
“陈什么?沈经理,我老板是谁不能告诉你,大家在行业里混的,你不要为难我。”
沈和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又问:“那家古玩店是你们的据点吧!”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朱兵笑着,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说:“大家出来赚钱,互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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