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上班,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门。
沈和看着那位卖画的兄弟,想起自己给他留过一张名片,还是因为张书胜的缘故,张书胜自己名片不留,留了他的名片。
沈和纳闷他找自己干嘛,自己既不懂画也没有钱。只见那位大哥一脸的焦急与愤怒,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沈经理,不好意思来麻烦你,你能找到那个朱老师吗?”
“啊?我跟朱老板不熟,我没有他的联系方法。”沈和说。
“不可能!”那人急起来,“第一次的时候,你不是跟一个姑娘一起去找他的,你们不是很熟吗,从他对你们的态度就看出来了……你怎么会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沈和诧异:“你就去上次的地方找他嘛,我真跟他不熟,是别人介绍我们过去找他咨询点事儿的。”
“找不到他了,找不到他了!他已经很多天没去茶馆了,那边的房子他也不去住了,马市街我们也去过了,到处都找不到他!这个骗子,骗了我们的画跑了!”
那位大哥说着抱着自己的头,蹲在了地上。周围路过的同事都朝他们看,沈和觉得这很不好看,于是请他起来去小会议室坐,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安抚道:“慢慢说,不要急,什么事都是能解决的。”
“完了,完了,祖传的宝贝败在我手里了!我是罪人啊!”那位大哥捧着热水哆哆嗦嗦地喝了一口,好像才有了点力气。
“我们拿了我们家祖传的《汉柏图》,是准备去电视台参加鉴宝活动的。那个朱老师是电视台聘请的鉴定师,在海选的时候就是他接待我们的。他当时看了我们的画,说让我们到茶馆去,他好好给我们讲讲我们的那幅画,我们就去了。我们傻呀,我们不应该去的,现在想想才觉得不正常,海选为什么要另约地方?”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后悔啊。我们兄弟到那个茶馆去找朱老师,他说,我们家这幅画虽然有乾隆的章,但题字不是乾隆的真迹,又没有著录,市场上这类画很多,也就值三四万块钱。”
沈和点点头,当时他也听到过朱老板说这个话。
“可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时候说这幅画是乾隆真迹,非常值钱的,我们是当传家宝的,所以我们兄弟很不甘心。朱老师说他可以帮忙找有钱的买家,帮我们卖一个比较好的价钱。他说这幅画拿着只能越拿价钱越低,还不如趁着能卖出好价的时候卖掉。”
“听他几次这样说,我们就心动了,自己也去马市街那边打听,确实是找不到肯出价的买家,价格确实是上不去。我们商量了两天,没有办法,就去找了朱老师,朱老师也带了买家过来,我们在茶馆签了买卖合同,他付了15万块钱买下我们这幅画。”
“我们当时非常高兴,觉得卖了一个好价钱,占便宜了。可就在前两天,我们偶然看电视看到一条新闻,在香港的一个什么拍卖会上,有一幅汉柏图拍下了8132万元的高价,镜头扫过的时候,我们当时就晕了,那不就是我们家那幅《汉柏图》!后来,我们找到电视台去打听,咨询了别的老师,确认就是我们家那幅。我们是遇到骗子了,低价骗了我们的画,卖了八千多万,八千多万哪!”
大哥的眼睛里仿佛在滴血,他突然一把紧紧抓住沈和的胳膊,边说边摇晃:“沈经理,你一定要帮我找到那个骗子朱兵啊!”
沈和被他晃得眼晕,感觉自己的神经质又要发作,他对那位大哥说:“别摇我,要出事儿。”
那大哥没听懂,但也放开了沈和的胳膊。沈和头疼,这事儿本来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可是人家走投无路求上门,自己也不能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他只得说:“我就帮你打听打听,看看他会在哪里,不管找到找不到,也都这样了。找到你们自己去解决,找不到也没办法,这事儿和我真没有关系。”
那位大哥感激的一叠声说:“是的是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找到了你。该找的地方全都找过了,实在找不到才找到你这里,你要是能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给您添麻烦呢!”
这已经是麻烦了,在他殷切的目光注视下,沈和给李芸熙打电话,问她哪里能找到那个朱兵。李芸熙问明情况,就去帮他打听了。沈和劝大哥先回去,他一有消息就通知他。
大哥恨不得守在沈和身边等消息,好像生怕沈和也跑了似的。不过最后到底还是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到底是李芸熙有办法,很快就找到了朱兵的下落,“在花园街上,就是92°c咖啡馆后面的那个住宅小区。”
沈和一听是92°c,脑子里就叮的一声,怎么又是92°c?然后麻痹的大脑就又想起了马市街上那家古玩店,古玩店的号码就是教授经常联络的一个号码。
关于教授的关键词串在了一起,这之间是不是真的有着什么联系?他本不想管这件事,可是这些名字的指向让他坐不住了,好奇心起来了,没有答案就无法平息。
晚上下班的时候,不等沈和联络那位事主,那人就已经又在门口守着了,仿佛骗了他画的人是沈和。沈和也是无可奈何,跟那位大哥说:“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最好能有个懂法律的在,或者找个媒体的朋友。”
那位大哥一脸无助地看着他,沈和知道这是又给自己揽了个事。他再给毛毛打电话,毛毛一口答应,说帮他联系个暗访记者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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