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纪泽抓住崔琉娘的手,免得她纠结的时候把指甲都咬烂了。
这个坏习惯的确该改一改,他把崔琉娘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了,细细抚摸:“这么漂亮的手,这么好看的指甲,要是坏掉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崔琉娘面颊一红,她一遇上难以解决的事就忍不住咬指甲,这个习惯也一直被师傅责骂过,只是自己是无知无觉,怎么都改不掉。
如今被叶纪泽温柔地握住自己的双手,她顿时觉得指甲咬得坑坑洼洼是一种罪过了。
“不必忧心,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在背后的人隐藏得再深,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他们只要等到那一刻就足够了。
崔琉娘听见叶纪泽沉静的声音,一颗扑通乱跳的心似乎渐渐安定下来。
他说得对,幕后黑手隐藏得再深,总有按耐不住的时候。
就算是她,也不会全然相信顾明蕴。
明安侯世子的野心并不比身后那个人来得少,只怕身后的那一位对他也不会全然放心。
如今不能轻易出面,这才会交给顾明蕴来办。
但是随着顾明蕴手里拿捏的东西越多,知道得越多,后面的那个人只怕要坐不住了。
崔琉娘想着,或许他们能把那个人引出来。
她点了点桌面,图纸没有收回去,还放在上面。玉玺对自己来说。做一个完全一样的,根本不是难事。
不知道顾明蕴看见一模一样的玉玺,会不会起什么不一样的心思?
打定主意。崔琉娘凑过来,悄声告诉了叶纪泽自己的想法。
她生怕外头的护卫会听见,声音压得很低,嘴唇几乎是贴在叶纪泽的耳朵上。温热的气息拂过,叶纪泽耳根微红,又瘙痒难耐,忍不住把崔琉娘一把搂住。
他的指头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崔琉娘会意,指着桌上的图纸写了简单的几句话。
叶纪泽点头。这个办法倒是可行,却要拿捏住时机。要是失手,反倒帮了顾明蕴一把,又或是功亏一篑。
“那就有劳师傅了。徒儿真舍不得师傅劳累。”他侧过头,柔软的嘴唇轻轻在崔琉娘的脸颊擦过。
她整个人被叶纪泽揽在怀里,抬起头看向他,忍不住笑了。
自己倒影在叶纪泽眼眸里的身影,却是一个下巴粘着胡子的糟老头,难为他了。
知道她为何发笑,叶纪泽低头亲了亲崔琉娘的嘴唇,眼底满是柔情。
不管崔琉娘长得什么模样,又是易容成别的人。在他眼中,也只是崔琉娘而已。
虽然叶纪泽没有开口,崔琉娘居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双颊顿时变得滚烫起来。
侍卫没听见声响,准备靠近一点的时候,被身边的人拦住了,往里张望,这才发现那对师徒抱在一起,不由皱眉。
“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已。一老一少,怎么也逃不出去。世子居然让这么多人盯着,也是小题大做了。”侍卫并非顾明蕴手底下的人,对此有些不满。
“那个老头有点本事,你只管好好盯着,有好事绝对少不了你。”另外一个侍卫安抚了几句,再没去看房内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
反正他们亲热的机会也没剩下多少了,知道得太多,总归不会长命。
崔琉娘跟着叶纪泽黏糊了两天,这才不情不愿地让侍卫去传话,说是答应世子的要求。
顾明蕴似乎不意外她会答应,很快让人送来一块上等的玉石,不管质地还是颜色,都跟图纸上的玉玺一模一样:“那就有劳先生了,希望这件玉器出世,不会让我失望。”
闻言,崔琉娘倨傲地抬起头来,冷笑道:“老夫是谁,手上的玉器从来没有平庸之品。”
她拿着玉石,只留下一句话:“老夫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世子到时候再过来取就是了。”
说罢,崔琉娘懒得再跟顾明蕴寒暄,掉头就进院子去了。
护院守在顾明蕴的身后,低声道:“这个老头也太嚣张了,完全没把世子放在眼内。”
世子瞥了他一眼,忽然一拳击向护院的腹部,护院疼得立刻跌坐在地上:“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就先把你的舌头给割掉!”
顾明蕴何曾不知道护院跟叶老头之间的不和,后者坏了护院和左磊的好事,自然看老先生不顺眼。
加上老头恃才傲物,除了玉器什么都没放在眼内,对他亦然。
世子是有些不满,但是却不想坏了大事。护院一而再再而三为了自己在他的耳边嘀咕上眼药,唧唧歪歪的惹人心烦。
不过是一颗颇为有用的棋子罢了,还不至于能影响他的判断。
再说,叶老头和他的徒弟物尽其用之后也不能留下。虽然可惜,但是他们两人知道得太多了,少不得要横生枝节。
这么两个将死之人,顾明蕴又何必计较?
护院趴在地上狠狠磕头,直到世子走远了,这才慢吞吞地起身,望向院子里的目光满是阴狠。
崔琉娘一旦入神,总是能屏蔽掉很多事。她拿着玉石仔细端详就开始下手,饿了困了也没感觉。
叶纪泽无奈,只得到了饭点就强硬地抢去她手里的刻刀,逼着崔琉娘用完饭,又压着她午睡片刻,这才让其继续手上的活计。
有时候崔琉娘心不在焉的,没吃下几口,叶纪泽还得拾起勺子给她喂饭。
送饭的丫鬟见了,又是惊讶又是羡慕,这徒弟对师傅还真是好。
一个糟老头而已。徒弟眉目清秀居然从了他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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