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距离竟然算得如此准确,确是万无一失的!
但这次却偏偏失算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就在这时,他已经越过铁栏顶翻身到了石灰坑边。
大铁栏又刚好恢复原状——将退路封死,好似将他们从人间送到地狱。
她默默地看着他所做的一切,眼中尽是信赖、崇拜的神色。
抬起头,他看了看她,接触到她的目光。那温柔而又信赖的目光仿佛给了他极大的鼓舞。
在这种鼓舞下,他转过身,又看着大铁栏。他在估算铁栏的高度。
然后,又从铁栏底一直走到对面的墙下。他仿佛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气,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良久,他的目光又回到吊着卿儿的绳子上。
陡地,他的身形如电般向卿儿飞去,力贯十指,一下子就将扎住卿儿手脚的绳子截断。卿儿往下坠之际,他已经抱着她朝屋角飞去。
与此同时,大铁栏仿佛失去了平衡,夹着风声向他们倒下来。他们紧紧贴着墙壁,但见眼前飞快地一闪——铁栏几乎是擦鼻而过——接着听见“哐啷”一声巨响,铁栏就倒在离他们脚前两寸之地,惊起了丝丝烟尘。
卿儿面带微笑,倚在碧尘怀中。
蓦地,她象想起些什么,欲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但他已一下子伸出双手将她揽住。
“你不是个君子。”她喘着气道。
“我本来就不是。”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别乱动,你的手脚还不灵便。”
听他这么一说,她才感到手脚又酸又麻、浑身无力,索性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本来还有顾忌的,因为他们毕竟只是第二次见面。
可这短短的两次见面,他们就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一种心心相印的默契。这种默契仿佛在千千万万年前就已经形成,一但见面,就不会再拘束。
卿儿正试着要活动一下麻木的手脚,却忽然听见碧尘大喝一声道:“你们既然来了,又何必偷偷摸摸?还是光明正大地出来吧。”
在闪烁的灯光下,门外似乎有五个人影,清一色阔袍大袖,全是光头的和尚,仿如一堵墙把门口塞住,正是“八大护堡士”中的五个人。
碧尘道:“哦,原来是你们。”他好象认识他们,但他们并不认识他。
说话间,碧尘半拥着卿儿向他们走过去。
其中一个和尚喝道:“站住,报上名来。”
“碧尘!”他说,但没有停脚,反而步步向五个和尚迫去。
“再不站住,我们就不客气了。”另一个和尚厉喝着,将双掌横空,蓄势待发!
“即使我们站住,你们也不会客气的。”碧尘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站住了,因为他已经看出这五个和尚都是内家高手,内功看来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假若他们一起出掌,那股劲力是难以想象的。
一个高大和尚问:“兄弟们,有没有听过碧尘这个名号?”
“没有。”
“看来是无名鼠辈。”
“但他却能破解岳管家设下的机关,还救了人。”
“也许是碰巧的。”
“不管如何,还是要将他们留下。”
“对,咱们一起上。”
五个和尚七嘴八舌发了一通议论,便一齐向碧尘迈步进迫!
碧尘问卿儿:“你怕吗?”
“不怕!”
“那你先站在这儿,让我去收拾他们。”
“小心点!”卿儿点着头说。
碧尘抽出腰间的竹杖,身如游龙,欺身近前,向每一个和尚各攻出一招。
五个和尚见碧尘出手如电,虚实难测,不禁大惊,急忙出掌迎击。
但碧尘出招实在快得不可思议,五个和尚招出一半,身上的麻穴已被竹杖点中,当即不能动弹。
碧尘扶着卿儿冲出大门。
门外亦一列站着五人——“族人五贤”!
五贤一见他们,不声不响就纷纷拔出兵器出击!
碧尘能出其不意击倒五个和尚,却不可能出其不意打败五贤。
因为五贤以逸待劳,已经占尽先机。
——占尽先机,已显获胜的端倪。
常大娘的日月双钩、符丙的铁牌、蓝鹰的修兰剑、程丁的子母轮、闵子龙的手杖剑,五件兵器有如狂风骤雨,向碧尘身上的要害打去!
五贤出手之狠,配合之妙,实在是天衣无缝,无隙可击!
碧尘以竹杖代剑,似惊鸿升天,疾逾飞电;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他的剑法,有着惊人的法度和气势,有着独特的神韵与风骨——犹若写诗。同样要有灵感和才气——具备这些,他的剑法才得以有“无招”之境!
——一但达到这种境地,他的出手便可以随心所欲,挥洒自如!
蓝鹰、闵子龙亦算是一代剑客,但他们不能不为碧尘的剑道而感到由衷的折服——尽管他们彼此为敌!
但他们是江湖中人,有着江湖中人所具有的“英雄相惜”的性格。
常大娘、符丙、程丁亦有这种性格,虽然他们不精于剑道。
碧尘不会因为他们赞赏自己而手下留情,不施杀手。
他所谓的杀手,只不过是封人穴道而已。他不会随便杀人——他不想滥杀无辜。
因为他知道:一个人无权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
——一个人诞生于世,本是平等的:不分贫富、不分男女,不分种族。
卿儿在一旁观战。
她的手脚已活动自如——毕竟她是在磨难中成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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