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两人走远,韩棣高声道:“竹兄弟,你们可以出来了。”
竹峰儿扶着白衣蛇女从树丛中走出来,拱手致谢道:“多谢韩兄相救!”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韩棣道,“令妹被他们捉去,我看暂时没什么危险的。”
峰儿也明白,卿儿身陷牢笼,只是作为引自己入铁堡相救的鱼饵罢了,但白衣所中的毒却未能除净,倒是件棘手的事,便道:“小妹身陷铁堡,可以慢慢设法相救,可白衣姑娘中了闵子龙手杖剑的毒又未能除净,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韩棣道:“我与七老门人素无瓜葛,不过她既然是竹兄弟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理应鼎力相助,可铁堡内机关重重,陷阱密布,往往致人死地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我纵然潜入堡中亦无济于事。”
峰儿道:“韩兄,铁堡中的‘舍楼八卦’有破解之法,就是‘进随铃楼势,出望铁马鸣’。”
韩棣听了一怔:“你也知道这个秘诀?”
峰儿笑道:“此为一江湖高人所授之法。”
韩棣失笑了,心道:“这不过是碧尘的话罢了。”继而想到白衣一心为铁堡中地下的银库而来,入铁堡偷解药救活她是否值得呢?
他心如电转,良久,便对白衣道:“白衣姑娘,我早已说明七老门干预墨家与司城家族的恩怨是毫无益己之处的,若你能答应不再插手此事,我可以想办法入铁堡向闵子龙讨到解药。”
白衣冷笑道:“谢谢韩大侠的好意,只是俺早就向竹兄表明过,俺七老门插手此事,只是为司城世家讨个公道而已,并没丝毫利己的非份之想。”
韩棣冷笑道:“这‘讨个公道’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七老的意思?”
“是七老的意思。”
韩棣皱皱眉。想了一下,他道:“那好,我相信你的话。我现在就去找一个人,这人不但武功奇高,而且还精通制机关破暗弩的本事。”
“这人是谁?”峰儿问。
“碧尘!”
峰儿又一次听见碧尘这名字。
——难道那戴斗笠的人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
韩棣没具体说出来。
——没有人会清楚。
夜了。
韩棣来到镇中唯一的一间正店(大酒楼)里。
这镇里所谓的正店,若在国都或大城市里,顶多只能充当脚店、分茶之流的小型饭馆酒家罢了。
他看见有两伙人在店门的左边撑开了两张方桌掷骰子,叫叫嚷嚷的,好不热闹。
店门右边,是卖小食的小摊子,稀稀落落地摆卖些蜜饯、干果、家酿之类的东西。也沾了正店的光。
韩棣走入店中,向内环视一眼,已把店里的茶客酒鬼看得一清二楚,只可惜,没有他要找的人。
他走到酒垆前,向当垆的妇人买了一坛状元红好酒,便提着酒来到街上。
掷骰子的两桌人兴致依然是那么高。
韩棣开始注意到其中的一个赌徒了:他戴着斗笠,腰带间插着杆竹子。
韩棣的脸露出了一丝不可多见的笑意,他走到那赌徒的身后,但没人理会他。
——赌徒在赌博时是六亲不认的,更何况他是个陌生人?!
韩棣把酒坛的泥封拍开,顿时满街飘香,令人垂涎!
他知道:能以酒将一个正沉迷于赌博中的人钓出来的,这人必定是碧尘。
碧尘为酒而赌,见酒不赌。
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改变他的习性。
——特别是他家遭巨变之后。
——一个沉重的打击,往往使人形成一些未有的习惯,亦往往使人淡忘一些已有的习惯。
那赌徒嗅到酒香,精神一振,猛一转过身,一下子就从韩棣怀中抢过酒坛,仰脖就要灌下。
他的嘴唇就要沾到坛口之时,却忽然停住,因为他看见了韩棣,并且察觉到他在笑。
赌徒问:“是你的酒?”
“不错。漫漫长夜,酒可忘忧。”
赌徒把酒坛交回韩棣,独自走开——头也不回。
韩棣抱着酒坛,跟着他。
“上好的状元红,怎么不喝?”
“我知道这是坛难得的好酒——至少已经藏了一十七年八个月零一天,只可惜是你的。”
“哦?”韩棣奇怪了。
“我不敢喝你的酒。”
“为什么?”
“假如我喝了,麻烦就来了。”
“你以为是吗?”
“我可以感觉到。”
“很好,是有麻烦。”韩棣正色道,“但这些麻烦却是你的责任——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不懂。”
“你不懂,我可以告诉你,但该找个地方坐坐才行。”
他们就在正店对面的小酒摊前找了个位子,相对坐下。
韩棣斟了两碗酒,自己捧起一碗,举到胸前,说声“请!”便一饮而尽。
碧尘并没有饮酒的意思,只是默默地望着他,等他说话。
韩棣又给自己斟了一碗,深沉地道:“你知不知道:铁堡银库的传闻,在江湖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唔!”
“墨家的所作所为,令江湖人士大为气愤,表现尤其突出的是七老门。”
“是吗?”
“七老派了‘驭蛇堂’、‘铁蝎堂’两堂人马到此,口口声声说是为司城世家打抱不平,伸张正义。”
碧尘沉默良久才问:“难道七老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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