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州营有一万两千兵丁拿得是十足的军饷,每月的银钱和粮食都是足额发给,在这满天下间,有些假亲兵家将都只能拿八成粮饷的情况下,显得是极为的突兀。
而今北方根本没有个太平地方,青壮男丁除却当兵之外没有太多的出路,要是在山东到还有个去屯田田庄种田的去处,可去了那里只能是做牛做马图个温饱,哪里比得上在军营之中厮杀出功名富贵强。
只有这么个出路,周扬和宁乾贵的想法也是大多数人的意见,给兵丁管饭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何必再有十成的饷银。他们考虑的也不无道理,看看大明其他的军队士兵,绝不部分吃饱饭都是奢求,何况什么银子。
胶州营的这一万两千士卒就应该比照新招募的两万兵丁,仅仅是管饭而已,胶州营的文人系统这是一个共识。
再有那海上的兵船和商船,李孟林林总总朝着里面投入了十几万两银子,每月还有大笔的花出去,都是为了一年才能见到一面的水师,所谓胶州营的几艘战船都是再给郑芝龙卖命。
在灵山卫和鳌山卫之间的私港,胶州营的人参与管理很深,对来往倭国、高丽的商船能赚多少钱知道的很清楚,这丰厚的利润委实是让人垂涎,偏偏李孟这边把五艘商船赚来的这钱都是投在了所谓的买船养水兵的身上,眼下胶州营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何必花在这看不见收益,虚无缥缈的事情上呢。
而且大家也了解到,如果李孟不买那炮舰兵船,郑家也愿意在商船上给胶州营行诸多的方便,那样又是大笔的银钱进帐,可李孟却一力的坚持。
眼看着这胶州营的财政日渐的窘迫,可统帅李孟还是坚持着“乱花钱”的做法,让下面的人极为的不理解,已经有文人把李孟花足饷养兵比作后唐庄宗乱给士兵花钱,增长士兵的**,把他在海事上大肆投入比作富贵人喜欢海外求仙。
宁乾贵和周扬这次也是冒着被训斥的风险过来劝谏,不过李孟的反应却步步出乎他们的预料,好像是对这些事情早就有预料,然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的告诉他们不要担心。
不过财政上的缺口李孟或许又有什么通天的妙法能改变,而且李孟所要做的,如果他本人不明说,其他人为了机密不能随便问,可这万兵足饷,海事耗费这两件事都是长远的谋划,这次也要说个明白。
周扬和宁乾贵也是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除却王海率领的一千亲兵,以及分镇各地的军将亲卫,其余军兵都是吃饱饭,三成银,海事则不要搞什么虚无缥缈的军舰兵船,不若给郑家达成协议,用商船赚钱,把那些有军事经验的情况编入军中。
说句实话,宁乾贵和周扬言辞恳切,表情激动的提出这个意见,李孟的感觉是极为的诧异,这两件事在他眼中可是理所当然的,为什么周围的人还有这么大的意见,并且把这个当成生死存亡的大事来讲。
李孟虽然是军将,却不轻视武人,知道胶州营能有今日的规模,能如此顺畅的运转,胶州营在山东各地屯田田庄管理的井井有条,这都是这些文人们的功劳,宁乾贵和周扬更是劳苦功高。
按说他们两人在屯田田庄和灵山商行之中都有自己的红利,随时也能享受到荣华富贵,但周扬今年三十出头看起来却好像是四十多岁,宁乾贵的头发和胡须多见霜雪,看得出来两人都是劳心劳力。
足饷和海事,这两件事实际上李孟有很多不能明讲说透的理由,可两人一片殷切忠义之心,李孟还是准备大概的说说,沉吟了一下,李孟用手指敲击着身边的茶几,组织了语言,沉声说道:
“请问二位先生,天下间有我胶州营这边,万人足饷之事吗?”
看到李孟这个态度,周扬和宁乾贵却更严肃了些,这很有些问答的架势,算是一种公务的交谈,周、宁二人都是摇摇头,宁乾贵开口说道:
“当年辽东总兵李成梁养了八千家丁,本朝也就是这一人而已,这些家兵家将都是折在塞外和朝鲜了,再也没有,其他的,都是克扣普通兵卒的军饷用来养亲兵家丁。”
李孟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若也是和其他军将一般,克扣普通兵卒的粮饷,用来养亲兵,那我和天下间其他的军将有什么区别呢,本将再问你们,胶州营的兵卒比其他家的兵马如何?”
这个问题倒是并不需要思考,周扬当即的回答说道:
“胶州营兵马,自然是精锐强悍,天下无双!”
“可忠心吗!?”
“这万余兵马都是对将军死心塌地,忠心耿耿,愿为效死。”
李孟问完之后,笑着点点头,又是继续开口问道:
“本将为人,木讷少言,不善交结,只知兵家之事,这些兵卒为何愿意为为本将忠心效死?”
“胶州营士卒皆有忠义之心……”
李孟哈哈的笑了起来,倒是难得看见他有这种放肆表露情绪的状态,笑声停歇之后,李孟淡然的开口说道:
“愿为本将忠心效死,除却平日操练的得法,就是胶州营这粮饷银钱发的十足,你当天下间的兵马就没有忠义之心吗,要是本将这里粮饷同样是克扣,那如此强兵何必守在这穷乡僻壤跟着本将出生入死,要是有什么总督、钦差之类的过来,拿着一纸公文,拿忠义一说,人岂不是跟着跑了。”
这番话前后有些不连接的地方,表义也是模糊,宁乾贵和周扬开始听眉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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