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震惊却也是短暂,随即两人就回过神来,有什么可以震惊的,天下间的军队本就是将领的私产,何况这胶州营从开始的盐竿子到今日的规模,从招募兵丁一直到士兵身上的衣甲兵器,一日三餐,全靠李孟一人筹划谋略,想要抓的紧些,又有什么错误,至于李孟这番话里面有什么言外之意或者其他的意味,那大家就自动忽略过去了。
李孟说出这番话之后,也在打量着对面两个人神色,发现除却开始的变化之后,紧接着就变得很坦然,禁不住点点头,果然是自家的手下,很多事情确实是可以敞开来说。
既然是说透了这点,其他的李孟却也不想解释了,海上的事,还是李孟主动的开口解释说道:
“关于海事,明年二月之后必然给二位一个说法,此外不能多言,毕竟是兵家之事,这段时间还需要二位尽力的筹划调度,帮我胶州营度过难关。”
听到李孟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宁、周二人却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对视一眼,周扬站起来恳切的说道:
“胶州营能有今日这般基业极为不易,还望千万要珍惜啊!”
李孟也是神色郑重的回答说道:
“事关千万人身家性命,本官自然是珍惜,还望两位安心。”
宁乾贵也是跟着站起来,默默的作揖行礼,转身就要离开,才走了几步,李孟在他身后开口招呼说道:
“宁先生,莱州府其他州县还有个同知的位置,给你谋个监生的出身,把这官活动下来如何,先生总是白身为我胶州营操劳,也是委屈了你。”
监生虽说也可以做官,但做州县的同知,这可就是天下奇闻了,也就是李孟在山东地面上一言九鼎才敢打这个保票,宁乾贵四十多岁的秀才,可能这做官的念头早就是绝了,进入盐政胶州巡检司做师爷也就是图个温饱富足而已,谁想到因缘际会,居然还有这般的机会。
听到这个许诺,宁乾贵浑身一震,边上的周扬脸上带笑,刚要拱手说恭喜的祝词,宁乾贵脸上神色变换,到最后却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转身在地上跪了下来,跪在那里郑重之极的抱拳为礼,开口说道:
“大人待宁某恩重如山,小人眼下专心操持营内钱粮运转,实在是无暇分出心神去做其他事,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周扬脸上有些惊愕,文人读书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功名富贵,可这宁乾贵居然是拒绝了这有品级的官职,李孟脸上却也见不到什么喜怒之色,只是点点头,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李某也不为难宁先生,且辛苦做着,日后必不负先生。”
宁乾贵站起来又是施礼,和周扬一起离开了屋子,眼下这周扬已然是莱州府的同知,也是从五品的文官,离开屋子的时候,脸上也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们在本座麾下苦练多年,今日出去带兵练兵,都要把在老营学过练过的这些东西传授给那些新兵,让这些新兵知道是为谁打仗,应该如何打仗,这乃是大事中的大事,这也是诸位将来荣华富贵的起始,还望各位勤勉用心!”
李孟站在木台上讲完这些话,下面的一百名被挑选出来的士兵齐声的大喊道:
“必不负大帅厚望,请大帅放心!”
这些话都是套话,李孟在八月初到八月中旬,差不多每天都要说一遍或者两遍,站在下面的军兵也是知道自己应该这样的回答,回答完毕之后,有人拖着木盘,上面放着士兵们新的腰牌和告身,由李孟一个个的发到手中。
募兵的工作开始走上正规,田庄的庄丁驻军之处起始就是另外州府的屯田田庄或者是田庄附近的地区,这些新兵需要一定数量的老兵来统领训练,那些胶州营嫡系的老兵就顺势成为了低级和中级的军官。
地处胶州的老营,这次也有几成的兵马分散到新兵之中,每波老兵派出去担任中下级军官,李孟总是亲自的接见,这是他多年的心血所在,是他基业的种子,李孟希望着能把这些种子撒下去,成长成参天大树。
虽然这程序和仪式都是规定的程序,但每个过来的士兵还是激动不已,一方面知道这次自己出去,已经不是普通士兵的身份,而是军官,地位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光明大道就在眼前了。二来,而今李孟事务繁重,加上兵将众多,虽然仍是定期的查看练兵大事,但下面的普通士兵想要在这么近的距离接触到李孟很不容易。
见到素来以神勇威猛著称的李二郎,就这么在面前带着笑容说些勉励的话语,每个人都是感觉到心中温暖,效忠的心思更加重了几分。
李孟平时可都是板着脸的模样,让他去带着温暖和煦的笑容去接待下属,勉励加油也真是难为他了。这些日子折腾下来,倒是让他感觉比作战的时候还要疲惫些,不过家中的女眷却很是高兴,毕竟男人每晚都是在家,其乐融融。
王海和老营的各个千总、把总商议之后,又是挑选了一批亲兵补充到亲兵营中来,若是其他的军营,主将的亲兵那是心头肉,谁也不敢轻易变更裁撤,可胶州营却和其他的军队有很大的区别。
这次老营派到新兵军队中担任中下级军官的,大部分都是亲兵营的士兵,因为在胶州营之中,始终跟在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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