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我跪在此处不因别事,只因我心敬你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阿爸,我自觉无半分愧疚对你,你疑我心中未曾对你挂念,我实在委屈,我若是不曾挂念,何至于从千里之外日夜不休的赶来此处寻你。本以为你见到我,见到我们的儿子会喜悦难抑,此情此景我实在未曾想过……”
“谁给你的胆子和我这样说话?”铁木真不等凌兰说完,便先打断了她,凌兰抬头有些错愕的看他,铁木表情亦如平静的湖水一般,凌兰最怕看见铁木真此种表情,掩藏怒气却有肃杀之意,已经有许多次了他如此这般便是怒极的心境。
凌兰心里升起三分惧意,只想将此刻的境遇化解,声音温和一些,“我们的儿子我唤他孛安台,他哭了这许久早已饿了,我要先行喂他,再不喂怕是又要睡着了。”说完凌兰刚欲起身,没想铁木真动作之快,一把将凌兰怀抱的婴儿,毫无谨慎的之意,像拎一个布袋似的夺了过去:“谁说他是我的儿子,你凌兰抱着他回来我便要认他是我的儿子不成?”
铁木真突然之举实在让凌兰太过惊吓,还在呆愣之中,孛安台本似又要睡过去了,被铁木真如此一拽像是又惊醒了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凌兰愣了片刻,突然像发疯的野兽一样从地上窜起来朝铁木真扑过去将铁木真撞倒在毡塌上,凌兰紧掐着铁木真的脖子,没有半分手软,大概女性处于保护孩子的本能,凌兰一时难以自控的使着大力,铁木被凌兰掐的脸色发红,也不出手制止只是蹙眉看似已经发疯的凌兰。
哲勒篾不知在帐外已经站了多久,突然掀开帐帘进入,看见此景面有紧张又极力表现恭敬:“大人。”他这一声唤回了些凌兰的理智,手上的力道轻了八分,刚刚实在太过用力,指甲都嵌入铁木真的脖子里,松手时看见血印。
铁木真缓了一口气上来朝哲勒篾怒道:“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
哲勒篾立刻躬身退出了帐外:“大人,夫人那有急事要报。”
“滚开!”铁木真愤怒之声更大。
“你就是这般对我们的儿子?在他面前将他的亲生阿爸掐死?”
凌兰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铁木真你一向是心宽如天的男人,我知你为何如此?你在我心里,本不该这样?我凌兰在此立誓,我与你分别这些时日没有半分对不起你,孛安台的的确确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你可知我为了生下他差点再无缘与你相见了,我拿命换来的,你不能这么对他。”
“你言下之意,我此刻已然不是心宽之人了?凌兰,你要我对你如何心宽?你与博尔术认识在前,早有他拿十匹骏马换你之事,我问过你此事没有?乞颜部没落之时,我二人追马贼路遇他,只几日工夫他便要娶你为妻将你带走,我提过此事没有?你在阿儿刺氏那几月之中,我本以为我二人要缘尽了,是你舍生犯险的来救我,我许过誓言永不会再和你分开,我只问你博尔术在乞颜部留了人,知道我犯险他为何不来救让你一孤身女子来救,我若多想一分,你不来他怕是也不会来的吧?他返回阿儿剌氏之时,与你恋恋不分,十步一回,我若不是心宽我就是眼盲,未出十日他便折返投靠乞颜部而来,缘由便是为草原争一方清静之地,我铁木真若不心宽能信他此言?我与孛儿帖同帐之日,你又在何处?这便是你要做的事?丈夫与别的女人同帐而眠,你就要与别的男人私会?”
凌兰被铁木真质问的语塞,手上的力道松垂了下来:“难不成你与别的女人同帐而眠,我也要快意心悦不成?”
铁木真突然翻身将凌兰压在身下,他掐着凌兰的下巴:“这便只是因你,我不论你是汉人还是金国之人,我只问你做你的男人要多少心宽?若说我愧对你之处,便是出逃之日我未曾护得你周全,博尔术倒是一勇者,只一人前去便将你救出,我铁木真心宽的很,认定他是通晓我心意才冒死相救,可是他真如我想的这般?你凌兰心里再清楚不过!我只问你,你怀了身孕为何不来找我?”
“你已远离乞颜部旧址,我行动不便如何找你。”
“凌兰,如你这般聪慧女子,你只与投奔之人说安妥送你来见我,他们与我铁木真要什么我都会给他们弄到,你愚钝到这些也说不出来了?”
“博尔术身负重伤,命垂生死之界,我不能将你的安达……”
“住口。”铁木真有些烦躁的坐起身来,“休要将你心里的那份不舍说成大举大意,我可以心宽要看对待何人!”铁木真坐在毡塌边深吸了口气:“你只说你拿命换来个孩子,你可曾想过我拿命换来了什么?你可知那日我要了多少人的性命?又有多少人想将我斩碎,我已无杂念的便是将你寻出,寻到了却是孛儿帖,她冷嘲热讽的说你与博尔术早已双栖在外了,我一万个不信,可终究是找不到你。孛儿帖让我善待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她从此不再争事,不多言,我答应她了。”铁木真微笑的看着凌兰:“你说你的丈夫心宽不宽?”
“如今,你又抱回个孩子来,也说是我的孩子让我认?我乞颜部族长就是这等命事,注定要替别的男人养孩子?”
“铁木真你是糊涂还是故意如此,博尔术骨骼深邃,眼为棕色,你看一看孛安台哪点像他?”
“谁说他叫孛安台?谁为他取得名字?儿子便由阿爸取名,难不成我未曾与你说过,我长子要叫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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