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风见马屁已拍得差不多了,忙问道:“不知监军使大人有何差遣?”刘季述道:“差遣可不敢当,咱家不过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多多襄助。”
任长风忙道:“大人言重了,但有吩咐,末将自是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刘季述闻听哈哈大笑,道:“痛快!将军既然如此快人快语,咱家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说罢从怀中取出一物,送到任长风面前,道:“将军请看,可曾识得此物么?”
接过那物事仔细打量,任长风不由得心中一惊:那物事长二尺有余,呈剑状,非铜非铁,拿在手中甚是沉重,与黄巢亲手交与他们的震旦令一模一样。他仔细看那令上文字,却是个大大的“荆”字,不由心中一阵狂喜,原来这支“荆州令”竟在大太监刘季述手中。
他脸上的兴奋神色一闪即逝,却没有逃过刘季述的眼睛。
刘季述尖声道:“将军莫非识得此物?”任长风心知此时若有一句答对不当,大帐外的数十名自家兄弟便有性命之忧。当下稳住心神,道:“回大人,此物末将从未看过,但一见此物,不由得想起一事来,也不知猜得对与不对?”
刘季述笑道:“你倒讲来听听。”任长风道:“末将曾多次听得父帅(河东节度使李克用)讲过,咱们大唐有一件至宝,大有来头,就与这物事极为相似。”
刘季述道:“哦?咱家倒愿闻其详。”任长风道:“父帅曾言这宝物名叫震旦令,至于有什么来头,却从未对末将说起,只说是干系极大。”刘季述道:“他可曾讲过在何处见过此物么?”
任长风作冥思状,半晌方道:“这个末将便记不得了,但父帅好象讲过,这种震旦令,共有九支,他也不甚清楚在何处。但他曾言黄贼曾得到过三支。”
“此话当真?如今那物事可尚在黄巢手中?”刘季述急声追问。任长风道:“父帅曾言,他曾听得宣武节度使朱全忠讲过,那三支震旦令一只藏于黄贼手中,一只便由伪齐丞相掌管。家父问他第三支在何人手中,朱全忠却只微笑不语。”
刘季述听他如此讲,便再也坐不住了,慢慢地在厅里来来回回踱了几个来回,方才道:“将军,令尊可曾还讲过什么?”任长风道:“父帅在末将出征之前,曾发密令给末将,要末将务必将黄逆手中尚存的那支夺下,带回河东。”
刘季述沉吟半响,忽地怪一翻,道:“将军为何向咱家讲起此事,难道不怕令尊责怪么?”任长风本想将李克用、朱全忠这两大强镇牵入其中,好让唐廷对这二镇不满,最好能寻机讨伐,这个移祸江东之计若得售,自可减去他日复兴大齐的不少阻力。任长风的此计,不但教唐廷对于河东、宣武二镇甚是防备,便是这两镇之间也留下了无穷的杀机。此是后文,暂节不表。
任长风料不到刘季述甚是机警,竟忽地如此直言相问。
他忙道:“大人这话问得好生奇怪。父帅曾言,若夺回震旦令,也是要交与天子的。大人是天子身边的人,大人即天子,天子即大人,又何须隐瞒呢?”刘季述心中虽疑,但听得此言倒也不便多言。又问道:“令尊要将此物送去长安?”任长风道:“不错,他老人家曾得天子密诏,命末将务必将震旦令寻得,带回长安。”
刘季述道:“此物干系极大,令尊不怕他人抢夺么?”任长风微微一笑道:“不妨!家父曾言,当初天子还赐他一把宝剑,临行前他将宝剑交与末将,若有人胆敢生事,便一剑斩了了事。”
“令尊对于天子真是忠心耿耿,实是社稷之福,天下苍生之福。”刘季述道,“咱家也是奉了天子密诏,此行就是为了黄巢手中的震旦令而来。如若明日敌军被攻灭,将军可愿助咱家取得震旦令么?”
任长风见了这只震旦令,心中窃喜,正在盘算如何将这宝物也取了去,眉头一皱之间,已转出数个念头,但转念一想,三弟顾仲足智多谋,与他商议再下手也不迟,巧取也好,豪夺也罢,难道这个六根不全的太监还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心念到此,忙道:“这个自然。末将本是微官,如何能主持大局,一切还要仰仗大人!”刘季述闻言大喜,道:“好,将军若能成此大功,少不得分茅列土,强藩名镇之赏!”
任长风假装甚是喜悦,忙躬身施礼道:“全仗大人提携!”
待出得帐来,岳、顾、楼、贺兰等人已候得心神不宁,若非周遭形势险恶,早就冲入去厮杀了。任长风看到兄弟们关切的神色,心中一暖,微微一笑,示意没有意外,急急地纵马而行。众家兄弟不便多问,急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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