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姬嵩阳如临大敌等着即将到来的痛苦,然而九阳脉的发作却没有如期而至,弄得姬嵩阳一时还适应不过来。也说不上心里是喜是忧:没有人能告诉他九阳脉是不是从此不再发作。
习惯性的坐上寒玉床,姬嵩阳第一次知道坐了十年的寒玉床原来如此冰凉。寒玉床乃万年寒玉所制,其最大的特性在于能吸纳天地间纯阴之气。以姬嵩阳座下这块寒玉床来说,八尺长,五尺宽,它一昼夜吸纳的纯阴之气可供姬嵩阳三个时辰修炼九阴真气之用。姬嵩阳缓缓运起真气,将冰凉之气导入体内九大气海,再徐徐以九阴真气将其炼化。三个时辰后,玉床已变得和一般玉石一般无二。
夕阳的余晖从昆仑山那边照过来,衬托着山顶的莹莹雪光,瑰丽非常,恬静一片。姬嵩阳步出室外,眯起眼睛欣赏昆仑山美丽的黄昏,忽发奇想:能不能不用寒玉床而直接吸取天地间存在的纯阴之气为我所用?想到就做,姬嵩阳就地而坐,真气起处,一层青蒙蒙的罡气自然布于身外。他尝试着开放全身经脉,去感受那所谓的纯阴之气。
六识刹那间变得极为敏锐,方圆十丈哪怕一点细微的响声亦尽收耳中。姬嵩阳吓了一跳,纯阴之气没找到,倒先要被吵死了。心中一动,体外罡气一阵破动,将杂音一一过滤。片刻,姬嵩阳的世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体内真气全速运转,罡气范围越来越大,纯阳之气却仍然毫无踪影。
“难道都被寒玉床吸收了?换个地方试试看。”姬嵩阳心下嘀咕,正要起身,突然听到一丝脚步声。听得出来,来人极为小心的慢慢在靠近。“这个小丫头,又想玩什么花样。”姬嵩阳马上就确定来人是梅如雪,继续端坐未动,将身外罡气收回。待梅如雪蹑手蹑脚来到身后时,猛一转身,猿臂一伸,就把受惊的小美人拉得跌坐在怀里。
“嵩阳哥哥坏死了,又欺负人家。也不知道装着配合人家一下,吓人家一跳。”双眼凝视着棱角分明的脸,梅如雪全身舒服的蜷缩在姬嵩阳怀里,两只粉拳不痛不痒扑打着他的胸膛,力道却越来越小,慢慢的变成用食指在姬嵩阳胸口轻柔的划着圈。
目光中透出浓浓的宠溺,姬嵩阳凑到梅如雪耳边说道:“小丫头,是不是想我了。一个人就跑来了。”浓郁的阳刚之气熏得梅如雪浑身发软,听到羞人的耳语,一丝嫣红自耳后迅速布满全身。“嗯。”若不是姬嵩阳六识敏锐,怎么也听不到这薇不可闻满含羞意的一声。
搂着梅如雪的手紧了紧,望着怀中如花似玉的娇容,姬嵩阳内心一片平和,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就此地老天荒。青色的罡气慢慢从他身上溢出,轻轻的将二人包裹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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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来,姬嵩阳不断思索着天地阴阳二气的问题,也不断尝试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方法,试图建立身体与纯阴之气的联系,却毫无进展。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根本就行不通。偎依值得欣慰的是,这一个月里九阳脉没有再发作,当他把这件事告诉师傅梅望春时。梅望春并没有预想中的欣喜之色,反而极为担忧的告诉他:“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九阳脉每日定时发作一次,借寒玉床之助还能勉强安然度过。如今一月未曾发作,若是被九阴真气压制不再发作当然再好不过。怕就怕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突然发作起来,若全然没有准备就大为不妙。嵩儿千万不可大意。”
“是,师傅,徒儿会小心的。”姬嵩阳也隐隐觉得九阳脉梅这么容易被制服,每日午时仍在石室练功不辍。忍了一下,姬嵩阳说道:“师傅,徒儿又一个想法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见师傅正注目聆听,他继续说道:“盘古开天地以来,即有阴阳,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男为阳,女为阴,阴阳二气于天地间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寒玉床因其特殊的材质而能将纯阴之气吸纳贮存。徒儿在想,若吾人本身即能直接纳阴阳之气为己所用,岂不是可以甩掉对寒玉床的依赖,而且内力可以随时随地不断得到补充,生生不息,不虞衰竭。”
听着听着,梅望春已面现惊容,待姬嵩阳停下,说道:“就为师所知,迄今为止,为绝大多数江湖人士所接受的武学理论认为,人体本身是一个完整系统的天地。江湖人修炼内功外功就是对自身ròu_tǐ与精神的修炼。希望藉此打通全身经脉,特别是任、督二脉,沟通天地之桥,充分挖掘和发挥人体的潜能,直到修成先天真气。此后的阶段,据江湖流传的说法大致可分为两大流派:一派主张继续修炼,上体天心,天人合一,进而进军武道极致,得道飞升;另一派主张天道无凭,人定胜天,人欲才是根本。追求各种yu望的最大满足才是人生的意义所在。后者常被人视为‘魔道’,前者被其修炼者称为‘天道’。其中正邪黑白,是非曲直,绝非字面上看起来如此简单。嵩儿以后行走江湖时不可有先入之见,切记,切记。世人碌碌,能修成先天真气者已寥寥无几。先天之后的天地,又有几人能够明白。”
见姬嵩阳点头,梅望春继续说道:“嵩儿的设想可谓前无古人,直接吸纳天地阴阳之气为己所用?为师还从来没有听说谁可以做到。若能实现当是开天辟地般的创举。借天地之气回复内力,恢复的速度可能比先天高手还要快,嵩儿大可一试。本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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