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嵩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其实他心里非常紧张。毕竟,他还从来没和高手交过手。
雪红湘蓄势已满,撤下腰间“飞雪”剑,跃身而起,雪花飘零剑第一式“一点寒梅”直取姬嵩阳中宫二来,剑上寒气划破空气时发出“咝咝”响声,给人极大的心理压力。此时的姬嵩阳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又仿佛被吓呆了,动也不动,只是定定的看着雪红湘的双眼。他感觉自己不论向左还是向右闪避都会引发更厉害的后着,而招式并非自己所长。闪避只会置自己于更被动的境地,还是先静观其变。
见姬嵩阳不闪不避,梅望春不由赞许的点点头。他自然对妻子的剑法非常熟悉:若向左右闪避,雪花飘零剑三大杀招之一“梅林飘香”将狂涌而出,即使功力高强者亦措不及防。看来姬嵩阳年纪虽轻,经验虽少,但天赋悟性委实惊人,一眼就看穿了这一剑的剑意。
雪红湘也是颇为惊讶,眼看剑尖已要刺上姬嵩阳的身体,正在其犹豫是不是该撤剑之时,姬嵩阳动了。脚尖轻点,双臂微张,轻若鸿毛般向后飘去。雪红湘原式不变,真气运转到极致,突然加速,仍是直直刺去。姬嵩阳身后不远即为石壁,她倒要看看他避是不避。
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尖,姬嵩阳突然刹住身形,面上青气一闪,右臂轻抬,一拳闪电击出,正中剑尖。雪红湘真气用老,撤剑已是不及,但听金玉相击之声,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一条青气从姬嵩阳右拳发出,一圈一圈绕在剑身之上,如一条青蛇般逶迤而进,令人毛骨悚然。每多绕一圈,剑上寒气即减一分,及至剑柄时停滞不前,却一吞一吐,诡异莫测。至此,剑已在姬嵩阳控制之下。为防伤着雪红湘,姬嵩阳不敢再将内力向前推进。饶是如此,雪红湘亦感觉一股强大的阴寒之气从剑上传来,右臂几乎麻木一般,赶紧撒手弃剑,,翻身后跃,借以平复心头翻腾之气。
连梅望春都被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得呆了一呆。梅如雪更是是象看怪物一样看着姬嵩阳,呆在那里好半天才清醒过来。一骨碌爬下床,抬起姬嵩阳毫发未损的右手,转头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张着小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姬嵩阳也梅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毕竟没和人动过手,他还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力道。
“师娘,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没伤着您吧?”
“我没事。这就是《九阴真经》上的功夫吗?”雪红湘也有惊魂甫定的感觉。这也是梅望春最想问的一句,不过他知道《九阴真经》中只有一招拳法“破岳锤”,从功意上讲与刚才姬嵩阳用的一招完全不同,而且姬嵩阳九阴真气刚突破六重天,根本还没有时间去修炼。
姬嵩阳答道:“不是,这是嵩儿刚才临时想的一招。”看师傅师娘询问的眼神,姬嵩阳继续道,“嵩儿观师娘刚才一剑虽然闪避不难,但好像师娘留有余力,随时可以根据对手的变化突施杀手。唯一安全的办法就是正面硬接,封住后着变化。嵩儿怕师娘佩剑有所损伤,所以临时想了这么一招。如果师娘上手就用下一招,嵩儿估计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抵挡了。”说着,双手捧着“飞雪剑”躬身递给雪红湘。
雪红湘接过佩剑,姬嵩阳接着说道:“《九阴真经》中说,‘破岳锤’是极为霸道的拳法,要求出拳者内力深厚,经脉强韧,须将九阳真气练至六重天方勉强可以施用,否则,必遭反噬。出拳之际无声无息,攻则一击必杀,挡者披靡,守则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摧。真气到处坚若金石,宝刃难伤。嵩儿曾粗略看过‘破岳锤’聚气之法,师傅也说极为特殊,待九阴真气有成再练不迟。嵩儿想‘破岳锤’如此威势,一为九阴真气之功,一得聚气法门之助。嵩儿不通聚气之法,即尝试将九阴真气运于拳上,虽不至坚不可摧,亦可挡刀剑之利。”
“好,说的好,嵩儿这次表现的非常好。眼光锐利,一照面间就能洞悉对手的意图,料敌机先,以己之长克敌之短,赢的漂亮,且能临阵创招,这份天赋、应变实非常人能及。嵩儿,继续努力,他日必非池中之物。光大昆仑就看你的了。”梅望春大是欣慰。
“是,师傅。徒儿一定勤加练习,光大昆仑,不辜负您的期望。”得师傅如此称赞,姬嵩阳也是意气风发,浑身是劲。
“嵩阳哥哥,我好崇拜你啊。”如雪这小丫头也跑来凑热闹。
“看看你们这对师徒,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江湖之大,能人辈出,嵩儿千万不可忘乎所以。有雄心壮志当然好,但,要知道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一定要打好根基。今日一站,师娘观你确有悟性,当好好发掘自身潜能,做出一番事业,为天下苍生造福。若只为一己私利争强斗狠,这武功不练也罢。”雪红湘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不啻当头棒喝,却说的正当其时。
十几年来,姬嵩阳虽说读了各种各样的书,但基本上是在与死神的搏斗中度过,加之年纪尚幼,对于究竟为什么练武?练好武功做什么?他根本还从来没有从其他角度去想过。
十六岁这年,“拳皇”姬嵩阳在其师娘启发之下,第一次思考了自己的人生走向。他的师娘――“雪花仙子”雪红湘不知道的是,她的一席话已在不知不觉中打开了一道闸门,这道门对江湖,甚至对天下究竟会产生什么影响,当时的雪花仙子是怎么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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