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回到东厢房,先是拟药方,配药,做膏药;然后,再吩咐阿花姐煎药,自己又去门房那边,教丁叔贴膏药……一连串的忙碌下来,不知不觉之中,半个多时辰过去了。
待他得空重新坐下来,额头上的刺痛感早已消失。
他稍微握了握右拳。真气已自动恢复。
想着明天当值,他起身去正房,跟洪天宝打声招呼。末了,吩咐道:“我不在时,你一定要记得按时服药。”
“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洪天宝满口应下,“早些养好身体,也好能早些起程去罗洲。”
见他的精神还不错,沈云在炕桌的另一侧坐下来:“先前,你的信里说得不是很详尽。紫云剑法真的是魔剑,练久了就会生出魔种,走火入魔?还有,什么是魔种?”
洪天宝挠了挠头:“我当时也听不懂,请教了永安师尊。只是听了永安师尊的解释之后,我还是听不太明白。“
“那,永安师尊到底是怎么跟你解释的?”沈云真的很好奇。
洪天宝便捡了还记得的那些说出来:“永安师尊说,道与魔,不两立。入道,要修得道心;入魔,则是要生出魔种……还有,道心不在,道基就垮了,道将不存;象陈龙他们,散功,剜掉魔种,从此不再练紫云剑法,是不会再走火入魔。”顿了顿,他很肯定的点头,“嗯,永安师尊说的,就是这些意思。”
这些话,沈云是生平头一次。听完,他坐在炕沿边上陷入了沉思。
洪天宝知道他是凡事都爱自个儿琢磨一翻的,是以,没有再吱声,在炕桌上撑着下巴,接着想今后的打算——关于今后,他只是跟沈云说了个大概。其实,去找钱师尊学拳,他也是见到沈云之后,才临时起意。所以,先前也只能说个大概。具体的,要怎么做,比如说,这一回,离开仙都之后,他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仙都这边的宅子、地契、房契等,要如何处理;齐伯他们几个如何安置,他都要重新考虑。
好吧,这些事,有云弟在,他无须多费心。
他从未去过罗洲。独自去那边,自然是要做足准备。不然的话,象这次上仙都一样,走了一回的熟路,都半道上出了事。
唉,现在的世道真是太乱了。
晃了晃头,洪天宝起身,决定下炕去找了笔墨来,将要准备的东西,想到一样,就记一样。
哪知,对面,沈云又出声了:“抱歉,刚才想着永安师尊的那些话,越想越入了迷。”
被他一打岔,洪天宝的思路完全断了。
好吧,现在身体还没养好,准备什么的,今后有的是时间;但是,明天,云弟当值,听齐伯说,通常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回家。
所以,与云弟聊天,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洪天宝索性又重新回炕上:“我觉得那些话,云里雾里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如果不是永安师尊吩咐我一定要牢牢记住,我怕是早就忘光了。你怎么会越想越入迷呢?”
“永安师尊特意吩咐你要牢牢记住?”沈云好不意外。
他记得很清楚,当初,刚入药院时,曾有一次向永安师尊请教,什么是道。
结果,永安师尊象背书一般,跟他念了一大通。
见他没有听懂,便叫他退下了。
他看出了永安师尊的不耐烦,更重要的是,永安师尊说的那些,他根本就听不懂,多问也无益。所以,打那以后,他便熄了向永安师尊请教的心思。
也正因为如此,无论心中有什么疑问,他都爱去请教钱师尊。后者确实比永安师尊更有耐心,也更擅长将深刻的道理说得尽量浅显直白。
可是,刚才洪天宝重述的那段关于魔种的解释,他觉得自己竟然听懂了。并且,在嘴巴里咂巴了几回后,还生出了好几个问题。
这样的感觉,更象是在跟钱师尊请教问题呢。
什么时候,永安师尊也变得跟钱师尊一般擅教了?听余头他们不止一次说过,贝侯是个擅教的。莫非近朱者赤,永安师尊在贝侯身边呆了一年多,潜移默化之下,也变得擅教起来?
洪天宝点头:“永安师尊强调了两回,说,这是最基本的底线,一定要牢记在心。”想了想,又道,“我估计,他是被陈龙他们练剑练到走火入魔,给吓到了。见我问及,就再三强调。以前在学院的时候,永安师尊做副教使,就是这样子的。生怕底下的弟子们行差踏错。”
沈云换了一个话题,伸出两只手指,一只代表修道,另一只代表修魔:“天宝兄,你看啊,修道的人,要修道心;练魔的,要生魔种。陈龙他们苦练魔剑近三载,生出了魔心。那么,相应的,我们要是找到道剑,勤学苦练,是不是加以时日,也能生出道心呢?有了道心,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入了道?“
洪天宝听着,张嘴结舌,下巴都快落到炕桌上。
“这……修道,不是只有仙官大人们才可以吗?”他深吸一口气,结结巴巴的反问道,“仙官大人们有仙资,所以,才能修道。我们六岁的时候,都测过了,没有仙资,怎么可能修道?”
这其实是一个很古老的超级大谎言!沈云知道,在根深蒂固的认识面前,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所以,他不准备跟洪天宝就这一点展开辩论,而是直接问道:“你说的仙资就是灵根。那么,修魔,是不是也要灵根?或者类似的资质。就那么巧,陈龙他们那些走火入魔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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