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allen应声。
邱亚拉转眼看看脸色发白屹湘,睫毛都簌簌发抖,便说:“给我倒杯水吧,说这半天,口都渴了。”
屹湘给她倒了杯水。
allen安静下来。
屹湘跟姑姑小声说着这些天经历,邱亚拉听着,不时点头,过了不久,便觉得累。躺下便合上眼。
屹湘看看时间,allen说:“潇潇回来了。”
起初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屹湘以为allen听错了,便笑笑,摸摸他耳垂儿,又过了一会儿,竟听见敲门声。
屹湘惊奇看着allen,问:“你听到?”她可是什么都没发觉。
回答。
“这小子,耳朵可灵了,可惜了儿不喜欢乐器。”邱亚拉这时候接茬儿说,眼睛依旧合着,原来并没有睡着。
屹湘又摸摸allen耳垂儿,崇碧走到她们身旁来,邱亚拉才挣了眼。
“伤口疼睡不着吧?”崇碧轻声问。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屹湘问是什么,崇碧便笑道:“早上姑姑说想吃山楂糕,我让潇潇带着我去找。他还不乐意。”
潇潇无声笑了下。
“还是崇碧细心。”邱亚拉笑着,没起身,翻了下,说:“这两天嘴里苦,是要点儿什么刺激下味蕾。”
“我以为她假公济私。”潇潇说。
“就算假公济私怎么了?”邱亚拉瞅着崇碧笑,“她要想吃,那肯定是宝宝想吃了嘛——我说碧儿,湘湘回来了,你就别老往医院跑了,我这怪不落忍。”
“没事儿,我这性子,家闷着,还不闷出毛病来?我还琢磨着下周开始回去上班呢,压了那么多案子,再不回去处理,人家都要告我了。”崇碧脸红了。
屹湘心里顿时明白了。她看看哥哥说:“那还不点儿回去?今儿我这儿陪着。”
“谁也别这儿。我有事会叫护士。”邱亚拉说,“明儿一早给我带豆浆油条来。我想吃那一口儿。对了,那牛肉泡馍也行。”
“医生让吃这个?”屹湘问。
“让吃,姑姑还至于这样?”潇潇说完,又央及姑姑道:“您老人家且忍忍,才能几日不吃那重口味东西,就这样?您出了院,我带着您一早上换三家儿吃,行不行?”
邱亚拉咂巴咂巴嘴,见allen瞅着她呢,颇有点儿无奈端着,咳了一下,说:“都回去吧,让我清净清净。”
“还不让人说,说说就连哄带赶。”潇潇乐了。
“我想这儿陪陪您。”屹湘说。
“我也这儿。”allen也说。
“你什么啊,你们这儿我反而睡不好。”邱亚拉皱着眉,allen腻着她。
屹湘看看病房里,有折叠床和沙发,都是凑合着过夜,她不忍让allen也留这儿,但看着allen眼神,她说好那咱俩留下来,不过你这里陪my,我出去下。
屹湘先走出去,潇潇两口子跟邱亚拉道别花了一点时间,出来时候,两人似乎是有了什么默契似,崇碧走了他们前面,渐渐拉开了距离。
潇潇站下,跟屹湘说:“有什么要问,问吧。”他看了眼崇碧,走远些了,大概是听不到他们对话了。他心里多少有些惆怅。
“怎么回事?”屹湘问。
兄妹俩站走廊中央,时间不早了,廊上空荡荡,除了崇碧窈窕而遥远背影。日光灯投下影子均匀笼他们身上,两人从脸色到眼神,如出一辙都有些淡淡冷意。
“怎么回事,你该知道。”潇潇回答。
“我不知道!”屹湘突然提高了声线。她转了下身,克制着情绪,还是没有把握住,身子就颤了,她问:“哥,你什么时候知道?”
潇潇沉默着。妹妹侧影,颤令他视野中出现了唯一一处模糊。
“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屹湘转过脸来,盯着潇潇,问:“什么时候?还有,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都想知道。”
她从看到报纸大标题那一刻开始,脑海中不断回放,是那交替出现一幕一幕花团锦簇、喜笑颜开——各种各样笑容,真、假?到现,哪一样是真、哪一样是假?也许真假事到如今已经不太重要,可为什么她对着哥哥,甚至想到她要对着父母亲时候,会身上不住发冷?
“哥,我不是没有想到,我只是不愿意……真这样。”她声音轻像吹出来气泡,瞬间就会破灭。也许曾经有过那些花团锦簇和喜笑颜开,都是这样气泡——有着七彩外表,却是极致脆弱和不堪一击,存作用,不过是粉饰太平。她心里也真就像被戳破了气泡,空空,“哥,我已经是这样了……”
“湘湘,”潇潇拦住她话,沉稳而冷静说:“别说了,别问了,我明白。我想你也已经很明白,情势就是这样了。”
“哥!”
“不是毫无关系私人恩怨,但肯定并不全
为私人恩怨。你不是不懂,不用我给你分析。”
“那董亚宁呢?哥,董亚宁呢?”屹湘追问着。
潇潇看着她,半晌,才说:“起码我们目标,并不是他。”
“那别人呢?”
“湘湘!”
“哥,我真看够了。”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有什么想说,哪怕是想骂,冲我来。”潇潇伸手扶着妹妹肩膀,用他温暖手。“湘湘,很多事情表面上过去了但心里没有过去。没过去就必须过去。对我来说,我也不能想象,后面几十年,要背着一个包袱过日子。”
屹湘眼里充着泪,极力忍着。她还记得自己跟母亲说过,别告诉哥哥,什么都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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