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轻轻舒了一口气,刚想换个方向离开,“嘎嘣”一声,像是树枝断了的声音从那小坟堆子的后面传来。我也顾不得尊重不尊重死者,踩上那倒地的墓碑就往坟堆后面照,嘴里还喊着,“什么人,出来,坦白从宽。”那边又死一般的寂静,我又喊一遍,“出来,否则我开枪了。”说着就摸背上的54步枪,其实我还不怎么会打枪,虽然也练把,但是我也算是连里的文艺兵。所以参军半年了,也打不准。那边还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爬上小坟包子,还没到顶,一个脑袋突然从坟堆后面升起,就像那坟头突然长出个脑袋一样。白色的手电光照在脑袋上,形成一个光圈,我只能看到一排白森森的牙反射着手电的光。我一个踉跄就从坟堆子上摔了下来,手电也摔熄了。
一个人从刚刚光线的刺激中又回到黑暗,几乎就是瞎子,我只能凭记忆往手电甩出去的方向摸,摸着摸着还摸到刚刚看到的那个倒地的光滑墓碑。那感觉就像是碰到少女光滑的皮肤一样让我紧张,但是那少女一定不是活的,因为那墓碑冰冷刺骨。
说时迟那时快又一束光从我旁边一闪而过,我像得到了救星,瞬间复明。“妈的,老子捅死你个王八蛋。”老田一跃上了坟头,就朝那脑袋下面捅了一刀。我赶紧爬起来去看情况,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留着光头,倒在地上的血泊里,他的身边也有一把军刀。此时他正捂着锁骨处往外汩汩涌着血的伤口求救。
老田点起一根香烟,冷笑说:“你不捅他,你就没命了。刚刚你要再往前一步,我现在就要把你的尸体背回去了。”我对老田的身手瞠目结舌。“小子,你没事,老子没捅你要害,死不了,流个几斤血没什么大不了。”说着,老田背起那个走私贩就往基地走。我捡起地上的军刀,还有一个一直被走私贩压在身下的黑包回到刚刚墓碑的地方摸回手电筒就跟在老田的身后回了基地。
“老田,你怎么找到我这来了?”
“我听到你小子在喊废话,就知道你肯定遇到事了,这晚上只能听着声音辩路。你跟这帮子亡命徒喊缴械不杀,他们能听吗?每年在这边境线上不知道死多少你这样不知死活的新兵蛋子。”老田一副教育的口吻,又好像还在为那些守卫边境的英勇战士们觉得惋惜。
“我还以为是鬼呢,这大半夜的。”
“他们不大半夜的走私,还光天化日的干这个事啊。鬼?没错,他们就是鬼。我们就是抓鬼的。”老田吐掉烟头用潮土埋好,确定没有任何火星燃烧森林的可能了继续往前走。“我劝你啊,好好练练近身搏斗,用枪,你还真想一枪打死他们啊,别忘了,我们是人民的兵,打死了也要写检讨,打报告。直接上个刀子还能为国家省子弹。”
那以后,我的脑海里凭空多出了一种无畏的思想,大概是被老田的英勇所激励。我再也没有怕过林子里的那些东西,就算是鬼我也不怕了。偶尔林子里传出些奇怪的声音,我还会跟它搭搭话,更像是自言自语,也算是在无聊无尽的夜里给自己找点事做。有时候看到一些偷埋的新坟上也有一些漂亮的,年轻的遗照,我甚至想跟这样的鬼聊聊天也不错。在当兵的那些岁月里,我那萌动的少男心难免饥渴,没有女人,就是个女鬼也不错。
这个夏天过完,我就要退伍回家了。部队会给一些补贴或者推荐转业。继父打电话给我,问我有什么打算,“李元啊,你是打算回家呢还是咋弄啊?”我其实已经习惯了部队的生活,偶尔会想念妈妈,但是家里还有个弟弟,我就放心多了,心想留在外面也可以帮家里减轻些负担。“不知道在部队直接转业的话能做什么?我想现在挣点钱也好供弟弟上个好学校。到外面打工的话一时还没什么能直接干的。”我说。
“哦,这样啊,你要想在外面干点事挣钱的话,我来问问这些老战友们有没有办法。”我的继父以前也是守卫海南那边的,据说他们一个班的在一次大的偷渡活动中死的七七八八,继父的左腿也落下残疾。国家对待他们这批戍边战士待遇很好,现在也是每个月拿补贴。而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战友们也格外珍惜这段战友之情。
过了几天,继父打来电话,说给我安排在a市检察院做法警。
连长得知以后,对我也很是欣慰,“小李子啊,法警好啊,待遇好而且任务没危险,这一般人都没机会推荐的。你爸那些战友们可能是动了老关系了。”
办了手续,我决定回家几天,也看看我两年没见面的母亲。妈妈站在村头迎我,老远就张开了怀抱,我扑到她怀里,还像小时候一样。“黑了,也壮了,个子也高了。我娃能干了。”妈妈抱着我唏嘘了半天。晚上继父来我房间找我,他跛着脚进了我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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