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晚上,凌音局挂上了红通通的喜庆灯笼,外头门庭若市,喧闹的声音比起达官显贵家庆祝亲年的热闹,也不遑多让。
偌大的厅堂里换上了新的纱帘,七彩的颜色,风一吹宛若翩然旋转的舞姬。这次发出去的请柬几乎都沒有落空的,另外还有一些收不到请柬的人,宁愿一掷千金,只为了今晚在楼里能博得一席之地。
听闻,今晚将有一位特别的舞姬献舞。
酒席酣处,灿烂的灯光骤然细熄灭,随即取而代之的是四周逐渐燃气的烛火,明黄的光晕笼罩着整个楼。
微弱的风声掠过,一名白衣如雪的舞姬从顶楼之上落下,衣袂如云似纱在空中飘飞,发如墨,披散了整个后背,足间仿佛带了奇异的力量,竟缓缓停在了半空。
沒有任何支撑,就如同飞鸟一般,在空中起舞。
可是不管她怎么舞,总有衣袂或是袖子或是头发遮住半张脸,看不清全部的容貌,直挠的人心痒。
沁人心脾的梨香从她身上蔓出來,飘进楼中每一个人的鼻子。
老鸨站在楼上的栏杆后,笑的合不拢嘴。这次,是真真赚的盆满钵丰,连带着,这天下第一楼的名声也终于实至名归了。
一曲舞闭,大堂中顷刻沉寂了下來,随即爆发出震耳的掌声。
待那女子从空中徐徐落下,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方才想到去看那女子的容貌。想象着这样一个奇异的女子,生的脸,究竟是怎样的一副倾城国色。只可惜,那女子已经从后台转了过去,只剩下一抹雪白的背影。
二楼的雅间里,垂了珠帘的轻纱后,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男人对一旁的老鸨道:“这位姑娘,名讳是何。”
老鸨躬身回道:“回这位爷,那舞姬不是挂牌的姑娘,只是來这里跳一场舞罢了。至于名讳么,她自称江山。”
江山。男人细细斟酌着这两个字。倒是旁边另一个穿着劲装,看起來年轻些的男人,笑道:“难得着风月场所中也有这等奇女子,舞跳得好,连名讳都这般不落俗套。江山……呵,倒是个好名字。”
并且还让人想起以前宫里那个封号江山的郡主。
荒唐了荒唐了。怎么会往这方面想呢,都是多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说不定等他俩百年之后,这事儿恐怕也就带入了黄土,沒人提起了。
思及如此,劲装男人转头对那四旬往上的男人道:“爷,既然舞已经看完了,咱们是不是……”
“令扬。”男人打断了他的话,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老鸨的怀里,温和道:“在下觉得那位姑娘甚是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特此向见见她,不知鸨母可愿意引见一番。”
老鸨低头看了看银票上的数字,连眉毛都跟着往上弯了两弯。“好的好的,两位爷稍等。”
“等等。”男人又叫住她,补了一句:“若是她推拒,你就告诉他,找她的人姓流就是了。”
流,这可是国姓。
早就料到这二位是金贵的主儿,可沒想到还是个龙子凤孙,可了不得了。老鸨腿麻溜的跑的比狡兔还要快上三分。
果真不出那位皇爷所料,那公子……哦不,是姑娘,本來已经拒绝了的,可一听是个姓流的皇亲国戚,又问了问年纪,老鸨回答说约莫四十往上,姑娘沉默了片刻,方才答应下來。
姑娘掀开帘子的时候,那位方才被唤作令扬的男人微诧异了下,刚毅的眉蹙了起來,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脸上的面纱。
流姓男人自然也在看着她:“你就是江山。”
“不像。”女子的眼角往上挑起,好看的桃花眼不显狐媚,反而还透出几分慵懒的贵气。
男人指了指面前的软凳:“姑娘请坐。”
女子坐下來,然后执起小几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递给他,问:“爷怎么称呼。”
“不是已经教老鸨告诉你了么,我姓流,他叫令扬。”
“哦,流爷,令爷。”
“姑娘还真是像我的一位故人。”流爷笑笑,看着她道。
江山也不反驳,只伸手捂着面纱下的唇笑了起來:“流爷,您的搭讪方式多少年前就过时了啊。”
“是么,或许吧。”换了个话題,他偏头看着她脸上的面纱,笑问:“可以取下來么。我好奇你的模样,不知这张脸跟我那故人像不像呢。我们可都很想知道啊。”
谁料江山却并不打算理他,转向另一边看着那个叫令扬的男人,问:“那令爷呢。也对奴家的脸好奇么。”
“不。”简单的吐出一个字,令扬就把视线别开了。这个人他根本不可能认识,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差别。
“流爷你看,可不是所有人都好奇啊,您说错了呢。作为惩罚,奴家可不会给您看我的脸哦。”
江山又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后抽着肩膀,笑的花枝乱颤。
那日三人在雅间里聊了约莫一个多时辰,令扬和流爷也被江山一杯一杯的灌了个晕晕乎乎。最后连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但第二日酒醒之后,他们再去凌音局寻那姑娘,却被老鸨告知,人家昨晚就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
问她去了哪儿,老鸨也是直摇头。
等那两人走了,老鸨忽然全身震惊的杵在原地,哆哆嗦嗦的指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半天说不出话。
曾昔年珈篆帝兄弟皆亡,等到了念过上旬才得一皇子,立为太子,去年珈篆帝只留下一刀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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