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米板着脸,随口嘀咕了句,“随便。”
这是她欠他的么?他倒是很会算计!他怎么不算算,他亏欠了她多少?想到这儿,苏溪米心头又不爽了,“阳睿,我妈她醒了没有?你不让我见她也就罢了,我想听听她声音,想跟她打个电话,让她给我报个平安也不行么?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苏醒了没。”这是她第几次问他这个问题了?可每次她都得不到确切的答案,她的心头特慌乱,总觉得有什么心事哽在喉咙口,晚上睡也睡不好。
“嗯,早醒了。”他半磕着眼眸,毫不哽咽的说出四个字来。他脸上表情毫无一丝波澜,可这心头,狠狠地漏跳了一大拍。
这几天,她一直找时间问他母亲的事,每次都被他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不过他明白,总有一天,他会对她撒下第二次谎言。如此简单的几个字,他一出口,就犹如千斤重,沉沉得压在他肩头。他闭上眼睛,慢慢一呼吸,把肩头上的重量,死活都要扛起来。
苏溪米听见母亲醒了,嘴角终于牵出一抹阳光的微笑,“阳睿。”
她的愉悦,让她万般轻柔的喊出了他的名字,这一声叫唤,喊得他心头酥麻到死。
“嗯。”他也随之轻声应唤。
“我想打个电话给她,就和她说两句话。可以吗?”她问得何其小心翼翼,万般苛求当中,还带着蛊惑般的诱哄。她把身为女人的骄傲,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听见她那酥骨销魂的声音,他差一点就要给她缴械投降了,为了克制这股骚动,他用力一捏拳头,拳头咯吱作响,他闭眼,“别跟我要求太多。还有,你亏欠我的东西都还没付清,其他的,一切免谈。”
啪地,嘟嘟嘟——
他用力挂断电话。
知不知道她现在多想撒泼发脾气?她就是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却硬要给她扣上罪人的帽子。想起以前的奴隶制社会,那些百姓含冤入狱还要被用刑,再被逼签下认罪状,估计她现在的心情就和他们差不多吧。
一直以来,她就坚信自己父亲入狱有难言之隐,每次她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被母亲发现的时候,她母亲也会这样安慰她,叫她信任她爸爸,她父亲绝对不是坏人。直到那天,她母亲在自杀前说的那些话,让她毫无疑虑相信自己父母就是无辜的。既然他一直说是她苏家亏欠了他,那她一定要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她父亲是清白的,等她拿出证据,她也要叫他为自己之前的行为付出代价。
所以,在此之前,她要学会忍耐!任性,发脾气,对她又没有任何帮助。她已经不是小孩了。
隔了两天,苏溪米上课途中接到电话,说是dy的负责人傅海,晚上回来取画,她就约他在自己家附近的酒店里见面,等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下了课,苏溪米回家简单梳洗了一翻,正准备扛着画出门。
刚打开房门,某男一只手肘撑在她家门框上,休闲的依靠着。
苏溪米吓了一大跳,“你怎么来了?”
“前天不是说过了?我会来接你。”阳睿轻扯嘴角,含着笑意说,“你想留我的话,我也不介意在你家里……”
苏溪米脸色涨红,看得出来她被气得不轻,“我今天有事,没时间陪你。”
阳睿撇过视线,看见她腋下还夹着沉重的画框,他明了了,“你要办公事?成,我送你过去。”
“不用。”苏溪米撇开视线,倔倔地说了句。
阳睿懒得和她磨叽,直接大掌一捞,抢过她用封纸封得一丝不漏的画框。
“喂!你别过分,把东西还我!”苏溪米上前去抢。
阳睿把画举得老高,“怎样?是不是想让我把它烧掉?”
“你!”苏溪米脸色又涂上绯红,像是喝了葡萄酒一样,“你还能再霸道一点吗?”
那画因为加了画框,分量十足十,她得双手捧着才不会让胳膊酸着,可他竟然一只手就把它举过头顶,他和她之间的实力悬殊可见一斑。
最后,她气馁地垮下双肩,“走吧,去xcc酒店,已经很晚了,迟到了不好。”
看她妥协,阳睿乐滋滋的一手拿着画框,一手搂着她的肩膀,喜滋滋的下了楼。
两人赶到xcc酒店的时候,看见傅海和于飞正拿着一张画作,仔细研磨,他们对面的座位,原本是留给苏溪米的。如今却被一男一女给霸占了去。
那一男一女中,女的,苏溪米认识。是唐嘉宝。另一个男的,是个中年男子,苏溪米没见过。
唐嘉宝抱着双臂,喝着咖啡,悠闲的翘着迷人二郎腿,摇晃着她露到根部的白皙美腿,手里夹着一根女式的薄荷烟,一吞一吐,特有腔调。
今天早上她听见苏溪米和傅海之间谈话,她知道苏溪米和dy的人约在这家酒店,还有约定的时间,她也记在脑海里,她就匆匆忙忙带着她身边的老男人,提前赶到这儿,把苏溪米的位置霸占了下来。
傅海把画作轻轻放下后,双手交握,歪头问,“唐小姐给我们看这幅画的用意?”
唐嘉宝轻然一笑,“两位先生想必都是有眼界的人,一个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嫩查,设计出来的垃圾货色,和咱们这位享誉整个t省的高级室内设计大师,比一比,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要选哪个了吧?”
傅海和于飞相视一眼后,傅海抱着双臂,人往后靠去,一句话也不吭。
于飞则换了个正经的坐姿,悠哉悠哉地说,“唐小姐,你或许还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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