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樾沉默下来，怪不得苏姜为江菲菲的事伤心成那样，原来如此。他的手突然紧了一紧，回身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说：“善恶到头终有报，不用急，也急不来！”
吃过晚饭，方樾让两人在客厅等着，自己跑到书房，过了一个小时才出来。老胡有点坐不住了，一见方樾立刻起身说：“我得走了，晚上有应酬，啥事明天再说，罗马又不是一天建成的。”
方樾和方析文同时大笑，好嘛，大老粗也开始有文化了。胡宗道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跟你们俩酸人处久了，这嘴都开始冒酸味了。”
笑声更大了！
方樾是知道胡宗道干什么去的，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跟华胜楼的老板娘刚勾搭上，恋奸情热可以理解，不过这个紧要关头方樾有心提醒他一下，但想到前世里也没出什么问题，就懒的多管。
等胡宗道离开，方樾拿出一份手写的文件递过来，方析文还没接手，就看到上面大大的一行字《关于江拖厂股份制改革的试行意见》，眉头唰的皱起，一把夺了过来，
“根据4月28日国务院发出《关于批转国家体改委、国务院生产办公室《关于股份制企业试点工作座谈会情况的报告》的通知》，为了深入领会贯彻股改精神，严格遵守坚决试、不求多、务求好、不能乱的指导思想，我市……具体意见如下：
一、主要进行法人持股的股份制企业和企业内部职工持股的股份制企业的试点。……
二、对包括玻璃厂、轧钢厂、铝厂、物资供应公司、江拖厂在内的国有大中型企业进行改革试点……
三、……”
方析文的的眉间已经是深深的川字，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目光紧紧盯在字里行间，品味琢磨里面暗含的深意。
“哪搞来的？”
方樾噗嗤一笑，“说出来很没意思，我编的！”
“啊？”方析文直接呆掉了，傻傻的问：“什么意思？”
“你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它打出来，然后套个市政府的文件红头，这些我搞不定。”92年第一台中文激光打印机还没问世，政府部门才有几台可怜的针式或喷墨打印机，二中这样的市重点，考试出题还是老师们用铁笔、蜡纸在钢板上刻题，刻完后拿到油印机上油印，要是一不小心蹭在新出炉的卷子上，就是几道长长的墨痕。方樾因为字写的好，经常被叫去帮忙，回来后被一群萝莉正太围住，好吃好喝的孝敬着，想打听点题目。小方同学不是吃独食的人，吃饱喝足后大大方方的透露一些，结果考试时一看，没一个准确的。方樾被众人一顿臭骂，担着无耻的名声好多年，直到毕业以后有次回学校看望恩师，人家才透露说：我们早防着你们呢，出题是每个老师都刻一付，然后凑在一起选一个最好的出来，老师不才，出的题没选上过一次，倒是对不起你了，哈哈。
方樾还能说什么，只好含恨多年，无言以对。
“然后把它发到厂里去，就当为这锅沸汤加最后一把火了。”
方析文瞬间明白方樾的意思，这个东西一流传出去，立刻就是轩然大波，不仅仅是江拖厂，所有涉及的企业只怕都会有不小的反弹，可是政府一出来辟谣，能有什么用？
方樾也不解释，因为他知道，这将是周伯飞他们自寻死路的最后一招臭棋，以为通过股份制改革可以抹去一切罪证，甚至将脏钱洗白，却不知正是这一步将他们送入了必死之地。
“这份东西，你可以说它是假的，也可以说它是真的。我听小胖老爸说的，市里确实正在讨论这个议题，不过目前在保密阶段，没有对外公布，咱们不过是提前让它大白于天下，哼哼！”
国企改革中多少资产流失都不关方樾的事，可这份文件一旦传出，明眼人自然能看出其中利弊，有人将升官发财，有人将关门走人，至于谁发财谁走人，江拖厂一万多职工，三万多家属心中自有明断。
将厂子搞成这样，还想捞最后一把，不给人活路了，老百姓也未必肯给你活路。
方樾按了按急剧跳动的心脏，那里，有卑微，有倔强，但更多的是无奈中仅存的一丝热血！
ps；由于经验不足，前面扯的太多，后面的节奏完全乱掉，大家看的烦，我也写的累，只能砍掉大量情节，尽快将案子结束。
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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