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彩雀楼只有唯一的花魁——秦潇潇,还没人得到她的青睐,连洪国大皇子洪禄平也不行。
东南武道不盛,文道却是大兴,风月场所向来是无数文人才子卖弄才学之地,彩雀楼更是如此,今日临近金秋,彩雀楼中满是东南文人,楼中央台上有三名大玉牌六名小玉牌正跳着一场《美人笑》,绫罗彩缎飘飘而舞,台下坐着的文人们时不时轰然叫好,喧闹无比。
楼上一间装饰华美的阁楼中却是安静如佛寺,只有轻柔的琴音平淡如水,洪禄平品着桌上的香茗,笑道:“潇潇,再过几日便是金秋宴,我此番前来除了来看看你之外,便是邀你与我一同去赴金秋宴,不知潇潇可否赏脸。”
珠帘白纱后的妖娆人影停下抚琴,淡淡道:“潇潇谢过大皇子厚爱,只是小女子身体有恙不便远行,只得辜负大皇子厚爱了。”
洪禄平不以为意,再次品了一口香茗,道:“无妨,只是前些日子听父皇念叨着潇潇的歌舞,这才来请,既然你不想去,那便罢了。”
秦潇潇微点臻首,轻轻勾弦弹琴,如泉水般空灵的琴音再度响起。
洪禄平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微眯着眼,享受着琴曲,手轻轻在大腿上打着拍子,随意道:“最近倒是有一个趣闻,那被骂无能的燕家长子流亡了千里归家,瞎了一只眼睛,听说还有了不弱的修为,只不过传言版本太多,不好判断。”
秦潇潇淡淡道:“燕家长子?可是那作出‘铁衣今已误儒生’的那人?”
“是他。”
“哦,”秦潇潇对此人毫无兴趣,道:“身在军家,却还作出那句子,他无不无能潇潇不知,无才却是肯定的。”
洪禄平点点头,轻笑道:“没错,弃武从文十年,难道到头来又要从武么,有点可笑。”
“没什么意思。”秦潇潇语气平淡,低首抚琴。
洪禄平吃了一个小瘪,但他知道秦潇潇素来性子冷淡,也不在意,道:“说起这人,倒是让我想起他千里逃亡中曾在这城中杀了十六名谍子,就在你歌舞于淮水上的那天。”
“倒是挺巧的。”
洪禄平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不管这燕家长子无能还是无才,抑或是蹈光养晦十年,他拔出了几乎所有潜伏在洛州的乾国谍子的下落,倒是有功于我大洪,这次金秋宴便见他一见吧。”
秦潇潇不言不语,专心拨动琴弦,弹出清淡的琴曲。
洪禄平犹豫了一下,问道:“这次金秋宴我想邀请楼主一同前往,我母后对楼主的《清平调》向往已久,烦劳潇潇姑娘替我转告楼主。”
彩雀楼楼主身份一直是个谜,没想到洪禄平竟是知晓的。
秦潇潇素手一顿,道:“我会转告老师的,若他想去自会去的,我也没办法左右老师的想法,只能替殿下传话。”
“关先生乃当世大家,若能赏脸自是好的,若是不能来,那这次金秋宴可就少了许多色彩。”
说完之后两人便无话可说,秦潇潇专心抚琴,洪禄平眯眼听曲。
琴音一顿,秦潇潇停下抚琴,淡淡下了逐客令:“殿下,小女子要歇息了。”
洪禄平叹了一口气,知她清冷,拂袖起身,笑着道了一声别,推门而出。
秦潇潇始终无动于衷,良久才轻轻叹息。
不知为何而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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