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知道他说的管子就是管仲,学说应该就是后世所谓的重商主义,不过他的这一些都是从后世学来的,经历了资本原始积累之后的世界对倾销和剥削之类的经济问题研究的更加透彻。
“在下学的不是管子之学,这是准备去燕京考取燕京科学院的,在下学的是墨家外学,数学、物理之类。”
田源点点头说道:“不知道刘兄弟可否愿意去我临淄的科学院?无需考试,我自然会向科学院举荐……”
说完之后,便觉得这话有些唐突,似乎刘健考不上一样,急忙道歉。
刘健不以为意,淡淡说道:“我与佳人有约,相见于燕京,恐怕不能去临淄。”
又谈了一会,夜已深了,刘健告辞离开,田源则从新拿起毛笔,用墨汁浸润了柔软之后,死掉了刚才那张滴上墨点的纸张,重新抽出一张纸,写着他前往扶桑前的最后一封书信……
男源跪禀:
父亲大人万安。自七月十三日,于临淄拜别父亲,已荏两月。既回釜山,则闻松江之事,八月得父之谕,于昨日登船返齐,然个中变故非一言可叙。
迩际男身体如常,每日早眠,太白尚悬便自早起,每日读《韩非》、《管子》,亦自如常,父勿挂牵。
男昨日登船,将离釜山,有倭人作乱,以船十二围之,冲突不出,男以必死,悠然见吴船廿四,以金龙旗自悬,旗称“兄弟阋墙外御其辱。”
男亦降齐而升华夏,须臾倭败,男自登吴船以晤,以华夷之大义激李水心,遂合力安平户之乱。
管子云:夷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
古之大贤诚不我欺,夷狄之残,更甚中山之狼,绥靖之策如宴而饮鸩,不可怀也。故男自作主张,以兵五千洗平户,以护诸夏之民。
平户一日,男观各营颜色,均喜,非有当日反齐伐吴之怨也。私以为诸夏之争,兄弟之争也,非兵卒之愿,日久必有变,望父细察。
诸夏之争,男不愿再见,故御孤帆往扶桑,求庇于王公启年翼下,恐难再聆严父之诲,男不孝,叩首。
鸦知反哺,羔且跪乳,物犹如此,人何以堪?不孝男再叩。
临淄聆诲,见父发渐白,力渐衰,此去扶桑,父虽有近侍扇枕温席,男亦不安,每思及此,泣涕如雨,然男意已决,诚大不孝也,不孝男三叩。
另:男于平户,识一俊杰,通管、墨之学,年未弱冠,虽不及甘罗,尤璞玉也,精琢必可成器。
谈及日后安倭,以十三条对之,字字珠玑,实大才也,不日将返燕京,若燕王不察,父可效公子絷百里奚之故事。
不孝男源谨禀。
葵未年九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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