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挂在柳梢的时候,刘健和赵玉林在村口的麦场就闻到了家中飘来的香味儿,鲜嫩的狍子肉加上五味子的树皮炖在一起,就算是在黑龙江的对岸都闻得到……
两人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着刚才在麦场上和人摔跤时的笑话,操控着缰绳从半人多高的篱笆跳了进去,然后笑着听着院子中的鸡飞狗跳和赵玉林老爹的骂人声。//无弹窗更新快//
“小兔崽子,不能走门吗?看看吧,母鸡都让你们吓得不下蛋了……”一边骂着,一边把已经浸湿的毛巾扔到了两人面前。
在进屋之后,一个俏丽的背影正在桌子前忙活着,刘健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羊曦,只是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衬衫和马靴。
一身洁白的长裙将女孩丰满而悠长的身段彰显的淋漓尽致,在幽暗的烛光下带着一种成熟的韵味,乌黑的长发在紧致的腰身处摇曳着。
“你穿裙子这么漂亮,干嘛每天穿的像个男人一样衬衫和马靴?”
羊曦耸了耸肩,嫣然一笑,从洁白的齿间吐出两个字:“秘密。”
赵玉林偷偷捅了捅刘健,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嘿,她来了这么久可是第一次穿裙子啊。”
刘健笑骂着轻轻给了他一拳,被对方轻松地招架住,接着两个人的头顶都被女孩手里筷子敲了一下。
“在麦场还没野够啊,快洗洗手吃饭。”
两个人吐吐舌头,去外面的铜盆里把手上的泥土洗掉,坐到了饭桌上。
自由民的豪放和狂野彰显在每一个地方,甚至饭桌上的一切都与众不同,无论是盘子还是碗都大的出奇,即使玻璃杯已经成为一种廉价的商品,但是自由民喝酒的时候还是选择用那种巨大的海碗。
桌子上摆着饺子和一盆五味子树皮炖的狍子肉,翠绿的腌蕨菜和鲜嫩的炒嫩玉米芯都让人流口水。
赵婶给每人都倒上一杯浓烈的玉米酿成的酒,在自家的饭桌上不必讲究什么,很自然地抛弃了筷子,用手撕着香嫩的狍子肉。
“小健啊,你这几怎么天天去打猎,玉林也不和你一起去,天天就知道在老王他闺女前得瑟,听说前天你因为他家闺女把小李子打了?他娘的他一个还淌鼻涕的孩子,你打人家干啥?”
赵玉林低头喝着酒,根本不理他爹,老人的话没人接,就把目光投向了刘健,想知道刘健这些日子天天去打猎的原因。
刘健看了眼羊曦,递过去个眼色,他可不想为不想服役的事挨赵大叔的鞭子。女孩狡黠地一笑,随便说了些什么岔开了话题。
几杯酒下肚后,女孩的脸上涌起一片红霞,醉笑浅浅,总是不经意间看上一眼刘健。
赵老爹大概也是有点喝多了,数落了一阵赵玉林之后,就开始说着刘健的各种优点,什么顾家啊,什么懂事啊……这些话说的刘健都有点惭愧了,心道:“从没见赵叔这么夸过我啊,再说你说的这个人是我嘛……”
赵玉林倒没有反驳他老爹的话,而是顺着他爹又将刘健夸了一阵,就差说成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了。他没有反驳老爹的话,因为听得出他爹的意思,至于作为陪衬的绿叶,为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就算挡子弹和刺刀都可以,又怎么在乎什么红花与绿叶。羊曦正笑吟吟地听着老人的唠叨,抬眼看到刘健的目光,轻轻用手指在酡红的脸上刮了一下羞,吐了一下舌头,意思是说他说的的这个人是你吗?
又说了一阵,终于到了正题,赵老爹忽然问道:“闺女你多大了?家里人在哪呢?我跟你说,我是看着小健长这么高的,这孩子小时候命苦,他爹死在朝鲜,他娘又病死了,但这小子心眼实诚,脑子又活,这身板和个子将来肯定是在熊皮帽团,以后保不准就能进尉官学校,要我说……”
说到这里,羊曦没有像那些女孩一样羞红了脸,仍旧是笑吟吟的。赵婶急忙夹过一块脑子递给他家老头,埋怨道:“吃点脑子补补吧,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弄去……”
老人顺从地张开嘴,赵婶的筷子就像年轻时一样伸到了他的嘴边,咽下去后也便不再说这个话题。
“对了,我听说你明天要去王寡妇家的土豆地那弄那只熊瞎子?明天玉林你别和老王他家的闺女黏糊了,和小健一起去,这玩意发起狠来一个人可弄不了。一猪二熊三老虎,刘半脸儿就是年轻时上山被熊瞎子添得,就一下半张脸都没了,明天去小心点,要是不行就别硬来……”
又唠叨了一阵,酒足饭饱之后,羊曦在这里又嗑了一会儿葵瓜子,道别离开了。
刘健抱着被褥和赵玉林一起躺在了院子中的牛车上,在赵玉林的鼾声响起的时候,刘健又去洗了把脸,拿出一张纸,借着月光在那运算着那道酒桶体积的问题。
这道题并不难,不过是一个微积分的运算而已,只不过很多定理和公式他却不能用,就算用别人问为什么他也需要一个解答,而这样一来就麻烦多了。
这个时代是一个向蒸汽时代过渡的时代,是初等数学向高等数学进步的时代,是经典物理学开始出现的时代,而经典物理学的很多计算都需要微积分作为运算法则,酒桶容积的问题是一个看似简单却开拓了微积分运算的问题,所以刘健需要推导出每一个需要用到的公式。
饶是他曾经系统的学过,将那些公式定理反推并且形成一种新的理论也需要很多的时间,厚厚的一叠纸已经躺在了他的包裹中,上面布满了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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