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回到鸣翠居的时候,曾谕还在熟睡。.yankuai
香草过来问春兰:“春兰姐姐,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小厨房做了鱼咬羊,您看是先温着,还是让五小姐起来用膳?”
今天大厨房进了几尾鳜鱼,装在木桶里,活蹦乱跳的,这在寒冬腊月里可是极为难得。
这是胡医婆给曾谕诊脉后,列出了些食补方子,顾老夫人往大厨房吩咐下去的。
早上才吩咐,现在就得了,大厨房管事李大顺家的,倒是极有能力。
这几尾活鱼自然是径直往鸣翠居送去了。
今日大厨房列的主菜是羊肉,小厨房的厨娘就点了块羊腰窝肉,切成拇指大小的方块,焯水滤干,加了葱姜、料酒等煸炒至八成熟。再取了一尾约两斤重的鳜鱼,取腮去内脏,把煸炒的羊肉悉数塞进鱼肚子里,然后下油锅煎得鳜鱼两面金黄,再入砂锅,加大料和羊肉高汤煮开,再转为小火慢炖。
吃的时候鱼不腥,羊不膻,鲜美无比,且羊肉和鳜鱼都是补虚佳品,最是适合曾谕。
春兰揭开砂锅盖子看了一眼,一股浓郁的鲜香味扑鼻而来。春兰点点头,道:“先温着,等五小姐醒来再用膳。”
香草应下,然后劝春兰,道:“春兰姐姐,你脸色看着实在不好,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曾谕出事后,不论消息如何快马加鞭,传到山西也是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春兰带着人第二天就出发,日夜兼程,硬生生把一个月的路程缩短到了半个月。
胡医婆她们倒还好,来了之后忙过一阵便可以好好休息,春兰却不一样,自来老宅后忙得连轴转,没得一刻空闲功夫,厚粉都已遮不住她眼下的青黑。
春兰也实在是累极,今天抱着曾谕一路奔回鸣翠居,费了一番大力气,接着又耗费许多心神,是有些撑不住了。
春兰看了看正睡得香甜的曾谕。
胡医婆的药极好,曾谕下唇的伤口已经结了痂,看样子都不用再上药了。
春兰放了心,再想到初步的目标已经达成,听了香草的劝,去了后罩房好好补上一觉,打算晚上再和曾谕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曾谕也没睡太久,到了未正(下午两点)就醒了过来,向香草问了青黛她们的情况,得知青黛、枣儿的惩处,心里暗暗遗憾。
春兰姐姐果然说的没错,这么点小事完全不能损害青黛,不过也趁这机会在曾奶奶面前刷了好感,总算没有把事情转向坏处。
曾谕早晨那一场痛哭,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小曾谕。
青黛的那一声叹息,刹那间把曾谕勾回到了刚穿越来的那一刻。
曾谕刚穿来时,完全没有弄清楚状况,脑子迷迷糊糊,只觉得身周很阴暗狭小,四周都很安静,只有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远远的,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然后曾谕感觉自己被外力强行拖动,到了一个半明半暗的地方。
曾谕依旧迷糊着,动弹不得,喉咙咕咕作响,却说不出话来。
很快,些微亮光又被全部遮挡了去,有什么东西紧紧捂在了曾谕脸上,耳边传来一声女子的叹息:“唉,你还是死吧。”
曾谕很快呼吸困难起来,手脚却无力挣扎,只能沉默地继续往更深沉的黑暗中滑去。
曾谕再次醒来的时候,身周围满了人,有温热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身体更是有如陷在云堆里,一切都那么温暖舒适。
这前后巨大的差异,让曾谕以为先前那是个梦,直到在西暖阁听到那一声一模一样的叹息。
青黛,想杀她。
为什么呢?!
曾谕不知道,春兰也想不通。
青黛并非家生子,是6岁时被买进来的,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细心认真,温和有礼,人缘很不错。
何况,青黛自买来后,就一直在顾老夫人院里当差,和鸣翠居,和曾谕自来都没有牵扯,无缘无故的,为什么突然动了杀机?
如果说是青黛和钱妈妈勾结,怕事情败露,那也该杀钱妈妈,而不是小豆丁曾谕。
从穿堂回到鸣翠居,再到众人赶来,春兰没有太多时间和曾谕分析,只说先试探试探青黛,也不知道试探的结果如何。
想到这里,曾谕问香草:“春兰姐姐呢?”
“我看春兰姐姐脸色太差,劝她去休息了。”
曾谕惭愧,自春兰来老宅后,脸色似乎一直不大好,她却没想到让她去好好休息,她做为一个“小领导”真是太不关心下属了。
九儿进来禀道:“五小姐,膳桌已经摆好了,您去用膳吧。”
曾谕既然已经大好,也就不再在床上用餐了,按着规矩在中堂摆了饭桌,由九儿、烟儿伺候着进餐,香草在一旁观摩学习“丫鬟如何服侍主子用膳”这门高深的课程。
鱼咬羊果然让曾谕赞不绝口,曾谕第一次觉得心中的一席之地,被一道不辣的菜占据了。
曾谕悄声地问九儿:“我觉得好吃,是不是应该奖赏厨娘?”
九儿同样悄声回道:“春兰姐姐都有准备,各种荷包装的银两都不同,都分类放着。”
“那你说,我该赏几两?”
九儿伸了两个指头出来晃了晃,然后又收回一根指头晃了晃。
曾谕心中有数了,坐正了身,清了清喉咙,吩咐道:“这菜做得好吃,赏厨娘二两银子,小厨房其余人一两银子。”
九儿竖了大拇指。
曾谕得意地嘿嘿直笑,又道:“这段时间各位都辛苦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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