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缪赞于老夫了。老夫虽隐世十年,却从不敢荒废棋道,当今职业高手的棋老夫都有所涉猎,却从未见过阁下与一劫君这般的棋风,这实在是让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刀把五说。
“阁下与老夫做的是三番之约,如今尚余两盘,老夫想当面请教于阁下,不情之请,还望阁下慨允。”
木森见对方要求与自己见面,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半天没有回应。
“莫非阁下不屑与老夫谋面吗?”刀把五显然是有些恼怒。
“长者请,不敢辞。”木森索性答应了刀把五的请求。
“好极,好极,三日后老夫江城候教。如有可能阁下可偕李理君同来,得罪之处,老夫当面向李君至歉。”刀把五说道。
“先生是在江城吗?”木森问。
“江城沿江路23号,记住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恕老夫不再奉陪,三日后,老夫扫榻相迎,切记,切记。”
“好累啊。”木森坐在李理的办公室里,轻轻揉着太阳穴说。
“怎么到现在才出来?”李理问。
“歌磐几次要进去,我都没让。”李理示意歌磐给木森倒茶。
“说来话长,三天后陪我去趟江城吧。”木森说。
“去江城?”李理问道。
“是啊,江城。你难道不想见见这个刀把五吗?”木森笑着问。
“去江城?去见刀把五?三儿啊,你到底搞什么名堂啊,快说来听听。”李理急迫的问着木森。
“时间不早了,还是明天再说吧。”木森见歌磐不停的捂着嘴打着哈欠,心中有些不忍。
“也好,歌磐从下飞机到现在还没有休息呢,我让她先走,她却偏不走。”李理一边说着一边笑吟吟的看着歌磐。
歌磐瞪了一眼李理,红着脸飞快的走了。
“这丫头,连个招呼都不打。”李理摇摇头笑着。
木森喝光杯子里的水,站起身来,作势欲走,却被李理一把拉住。
“其他的明天说都可以,但是刀把五为什么要中盘认输,我实在是弄不明白,你一定要说说,否则今天晚上我是睡不着了。”
木森向来不愿和李理谈棋,但今天心情却莫名的舒畅,点了根烟,点了点头说:
“看见了我的最后一手棋了吗?”
“看见了,是急所之处吗?”李理问。
“不错。黑棋尖出来以后,白棋因为自身的毛病,不能强杀黑棋,所以我就攻击黑棋上面的拆二,倘若黑不应,必然被我破空,黑棋想要贴出目来肯定是不够了,倘若固守实地的话,必会将中腹的白棋撞厚,这样白棋就可以把黑棋的尖出强行的扭断,由于白棋中间太厚,黑没有出路,只能割下角部里的白子就地做活,白棋的中腹两边走厚,黑认输已是必然了。”木森如是分析道。
“就这么简单啊?”李理张大了嘴问道。
“就这么简单!”木森轻轻的笑着。
木森第二天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半才起床。他在这个宿舍里已经住了整整十年,胡子兰几次让木森搬到学校在市中心为教师购买的商品房里,都遭到木森的拒绝。胡子兰曾不解的问木森为什么,木森说他喜欢学校里安谧的环境,闲时还可以指导指导学生。胡子兰莫奈何之下曾说要将宿舍拆除盖一幢新的教学楼,以缓解学校人多地少的局面,木森笑着说那你就把值班室安排给我吧,我替你守着这些学生。
因为是星期六的原因,校园里显得分外的安静。木森整整一天都没有摸棋,他的心绪显然有点烦乱不宁。木森在心不静的情况下决不允许自己去摸棋,他常对自己的学生说,这黑色和白色的棋子躺在棋钵里的时候只不过是一颗颗的石子和晶体,而当一双手将它们放置在棋盘上的时候,它们将从沉睡中苏醒,焕发出自己的生命,他们将和把它们唤醒的这双手的主人心灵相通,休戚与共。你永远不能用一颗烦躁的心去指挥它们,它们是如此的敏感如此的灵异,它们宁愿再次的沉睡,变成一颗颗没有生气的石子,也不愿与一颗烦躁的心共同的沉沦。
碰到心情不好的学生,木森通常让他们去操场上跑圈,他相信剧烈的运动反而会让心情安静下来。
现在的木森就在操场上跑圈。
已经记不清跑了多少圈了,下午的阳光分外的好,和着轻柔的春风漫漫的抚mo着大地,一如情人充满热情的柔夷。
一双满含着这样的阳光和这样的春风的眸子在木森的脑海里若隐若现,挥之不去。木森叹了气,决定继续跑下去。
李理站在操场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木森,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他来了有一会了,本来和木森说好晚上一起吃饭的,但他记挂着昨天的话题,决定提前来接木森。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啊?”木森一边擦着汗一边问。
“刚来,下午没什么事情,所以先来接你。”李理回答道。
“你先去房间里坐一下,等我一会,我得去洗个澡。”木森说。
“你说刀把五是竹田隐人?被日本棋院除名的那个竹田?”李理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问着木森。
“对,就是他。”木森肯定的说。
“太不可思议了,居然是他?”李理感叹着说。
“十年前竹田被日本棋院除名的消息轰动了整个围棋界,而日本棋院和竹田本人对此都保持沉默,讳莫如深。此后竹田便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也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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