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没时间管闲事了,我们必须赶紧找到你表哥,否则等他们人多就麻烦了,先救你表哥出去再想其他问题吧。”何铃琳乖巧地点点头,跟上何逾山的脚步,没发现身后“肉团”的眼中多了一丝凶狠的神色。
何逾山的目光四处游戈,不知不觉中,把脚步一次又一次的放慢,因为越到后面,牢房里的人越是难以辨认,有些甚至已经被彻底毁容,幸好身材、衣着、头发等跟何勋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差别,才没有让何逾山犯难。
“爷爷,前面没路了……”何铃琳哽咽着小声对何逾山说道,“表哥他不在这里。”
何逾山心中也有些慌乱,毕竟是自己的孙子,稍稍安慰了何铃琳几句。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堵墙壁,再往前已经没路了。不禁低头沉思。
阮大庆摸摸墙壁,并没有发现有缝隙或空心的痕迹。在心里大致算了一下刚才行进的距离,差不多这一排民房也该到头了。瓦岗军在这片地区拥有这么多房屋已经非常惊人了,若说这片牢房还有通道通向其他地方,连他都觉得难以相信。可是何勋肯定在这里,这是李密跟沈落雁交谈时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不可能有假。忽然感觉到空气微微一振,一道黑影从地下冒出迅疾地扑向落在最后的何铃琳。阮大庆抬手一道指气甩了过去。何逾山几乎在同时也察觉到了危机,来不及把鞭子使地密不透风,层层叠叠的把何铃琳护在身后,只好化守为攻,一鞭子敲向黑影。三个家臣却毫无所觉,迷茫地看着何逾山挥鞭。
黑影速度惊人,喉咙里发出不似人类的嘶吼声,眨眼已经到了鞭子面前,灵巧地一绕,竟然躲过了何逾山的攻击,何逾山仓促之下发出的一招本就没使出多少功力,招未发满,运功一拖,鞭头有灵性一般掉转方向向黑影追去,可却明显追赶不及。
何铃琳只见黑影一闪,眼前就出现一双充满嗜血光芒的狰狞的眼睛,顿时被吓的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黑影越靠越近。在何逾山的惊呼声中,一屡指风无声无息地透入黑影的身体,“嘭”的一声把黑影炸成漫天肉屑。何铃琳这才惊叫一声,飞也似的抽噎着躲进了何逾山的怀里。一个家臣脸色惨白,骇然道:
“这是什么鬼东西,好快的速度!”
阮大庆不理何铃琳,径自走到黑影最大的尸骸边查看起来。何逾山用犀利的目光看了他一会儿,微叹口气,眼神柔和下来,轻声地安抚起何铃琳。
“竟然是役奴。是了,他们跟魔教早有勾结,有役奴也不奇怪。”
“什么是役奴?”何逾山听到阮大庆的自语,好奇的问道。
阮大庆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解释道:
“没什么,只是找一批人来,教他们练习一种手上功夫,练成之后砍掉他们的双腿,再以魔教密法对他们下咒,让他们失去自己原来的意识,成为只能用来被役使的工具而已。”阮大庆几次深入魔教领域,曾经见识过魔教教众如何制造役奴,他的脸上带着笑容,眼底里却是浓浓的杀意,继续道,“役奴擅长挖洞、偷袭。砍掉双腿的役奴功力要比身体完整的高出不止一筹,而且减少了体重,在地下身法更灵便,于是砍双腿成了制造役奴不可缺少的一个步骤,反正他们被制造出来只是被当作工具使用,只要好用,谁会去管他们的残缺呢?”
何逾山听完沉思了片刻,突然凝视着阮大庆的眼睛,杀气横溢:
“魔教的事情,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好像如果阮大庆一个回答不好,他就要发动攻击似的。
阮大庆心里暗笑,没有了自己,就算你们能找到何勋,但你们出的去吗?表面上却装出苦笑道:
“我跟魔教没有关系,只是游历甚广听闻较多而已。役奴被魔教密法诅咒过,神志不甚清楚,但本能的意识却强了许多,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说完毫不退让地坦然跟何逾山对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片刻,何逾山杀气渐消,点点头表示相信阮大庆所言,然后苦恼地道:
“可惜没有找到我勋儿,李密到底会把他关在哪里?”阮大庆嘿嘿一笑,又露出了地痞相,奸笑道:
“何老您是事关己则乱,这大门不是已经敞开了么?”说着指向役奴出现时穿出来的洞口。何逾山恍然大悟,暗道一声“老啦”上前观察那洞口,何铃琳和三个家臣连忙跟上。
露在外面的洞口很窄,只容一人通过。用火褶子一照,发现不到一丈就到洞底,心底不觉微微一沉,担心这只是一个埋伏用的坑洞。阮大庆向众人打了一个自己小心的手势,飞身跃进了洞里。
凭阮大庆的目力,漆黑的洞穴在他眼里光亮的如白昼一般。举目一望,连阮大庆也吃了一惊。这里就像是个大型的蚂蚁窝,洞中有洞大洞小洞纵横交错,看多了都有些眼花缭乱,不知道该往哪走。把众人招了下来,头疼的事情阮大庆可不愿意一个人承担。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会把勋儿关在哪里,其次是如何在地底辨认方向和出来的路线。”何逾山皱着眉头道。
“方向不是问题。”说着阮大庆得意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形金属物,“这是我一个西洋朋友送的,叫做‘指南针’。”说谎不打草稿。阮大庆曾游历到海外荒原地带,在那见到几个洋人,当时他不认识洋人,只道他们是西域人,不禁如乡巴佬进城似的惊叹他们的船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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