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李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沈硕渊,浑身一哆嗦,闭口不敢出声。
“你说这次前去的人手就你一个人回来?”沈硕渊惭愧点头。
李密怒火大盛,“好你个何逾山,我只抓你一人,你却抓我手下一百三十九人,还重伤了我的师爷,你好了不起啊!”
沈硕渊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主公,何逾山他只抓了刘副将一个人……”李密盯住沈硕渊的眼睛,示意他继续说。沈硕渊吞了口口水:
“何逾山抓了刘副将,声称要用刘副将交换他孙子,然后就把我们赶了出来。可是在回来的路上,我们,我们遇到了何家那丫头的姘头,他叫阮大庆,我们本来以为他是一个低能儿……他,他还抢了我的钱!”说到这里,沈硕渊无限委屈。
“讲重点!何家大小姐会找一个低能儿做姘头?我看你们才是低能儿!”李密咆哮!听闻刘万进被挟,暗叫糟糕,哪还有心情听他絮叨?不耐烦地催促沈硕渊。沈硕渊忙点点头,继续道:
“就是那个阮大庆,是他把我打伤的,其他的兄弟……”沈硕渊忽然住口看了看李密的脸色,嚅喏着不敢说。
“其他人怎样了?”李密眼中带着一丝杀气,“说!莫非都被他杀了不成?”
沈硕渊颤声道:
“他、他说,报信只要一人就够了……”
“呯!”李密一拳头把身前的茶几砸摊,怒道:“欺人太盛!”
看到李密怒火愈盛的眼神,沈硕渊忙自觉地说下去道,“那人至少是先天四级高手,当时我只觉得他人影一闪,就已经被他击中……我甚至看不出他是何时出手的。等我的身体适应那种剧痛,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站在我面前,而他身后的其他兄弟,却都像是被他点了穴道,一动不动……”
听说手下未必被杀,李密脸色稍霁,仍严厉地望着沈硕渊,眼神中凶光闪烁,骇地沈硕渊连忙跪倒在地,举手立誓自己所言句句属实。
李密阴沉着脸,他当然了解自己的军师,知道沈硕渊不会说谎,但他更相信自己。何逾山那个老贼哪里找来这么个强力的助手?还是个姘头?何家大小姐都还没有订婚,哪来的姘头?荒唐。
那个笨徒弟被何老贼抓了倒是没什么,问题是掌令玉符还在他身上,这可是调兵的信物,少不得的。
“落雁。”沈落雁闻声推门而入,向李密躬身施礼:
“主公有何吩咐?”
“你去给我查查阮大庆的底细,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出来。”喘了口气,“还有,把小沈带出去的那几人找回来。若是……找不到的话,那便算了吧。”
“是。”看了沈硕渊一眼,向李密再施一礼,躬身退出。
沈落雁刚前脚走,一个侍卫后脚就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向李密施礼:
“主、主公……”李密正在怒火上,眉头一皱,喝道:
“成什么体统!一点沉不住气,以后怎么跟我打仗?给我把话说清楚。”侍卫惶恐应诺,急喘两口气,挺直胸膛道:
“报告主公,关押何家那小子的牢房被人劫了。”话没说完就被李密大吼着打断,拎住他的衣领咬牙问道:
“什么?何勋人呢?”那侍卫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回答:
“还、还在牢里呢……”李密一把丢开他,骂道:
“人还在牢里你怎么说牢房被人劫了?”
“回、回主公,是、是牢房快被人劫了,劫牢的人还、还在呢……”李密叹了口气:
“你他娘的不能一次把话给说完?还不快带我去?”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找出介绍这个家伙入伙的人,废了他!
何逾山把一条青龙五页鞭使得虎虎生风,他的身边已经倒了一圈的人,圈外百多个衣着各色的敌人挥舞着兵器大声叫嚣着,就是没人敢冲上来。废话,谁想挨鞭?皮痒!
何逾山身后的何铃琳像只小鸟一样唧唧喳喳地叫着:
“不对不对,是他!就是他!刚刚他想踢我!爷爷抽他!让你们得罪本小姐,后悔了吧……”何逾山无奈地看着何铃琳,刚想训她几句,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反正训了也是白白浪费口水,还不如省些力气留着对付敌人。
“回去再跟你们算帐!救人要紧,你们跟我进去。”说完一脚踢飞了民房的木门,率先冲了进去,顺手劈飞了两个躲在门后准备偷袭的敌人。
“这、这里是……”何铃琳忍不住自语道。
民房内部仿佛隧道一般一间连着一间,里面暗无光线,一个家臣取出一个火褶子吹燃引路。阮大庆暗暗震惊于瓦岗军暗处的庞大势力,而何逾山等人却没时间理会这些,因为每个民房中都或多或少囚禁着几个人,男女老幼都有,各个都没精打采,越到里面的人越惨,何铃琳身边的牢房里关着的几个人都缺少了身体的几个部分,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让何铃琳忍不住扭过头不去看他们,却发现另一边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他们还没有看到何勋的影子。
“救救我……救我……”一团脏兮兮的肉,只能这么形容它,没有脚,依靠两只手爬到木栏边上从缝隙里伸出手,用嘶哑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呼唤着。废尽力气抬起头来,眼底透着的却不是哀求之色,而是深深的仇恨。阮大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脚步不停。何铃琳目透不忍之色,停下脚步犹豫着。
何逾山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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