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如梦境般又胜于梦境的凄冷回忆的结束,四周不知何时早已变得悄无声息,死寂般的屋内尽管烛光闪闪,炉火烧得正旺,却掩不住内心由衷的凄凉,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窗外早已变得零散稀疏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却打不破那周遭的宁静,除了那烛光、那炉火、那雪花,其他一切的一切,皆静默着,静如止水,没有风的空气凝滞了,屋内的人儿也沉默了。
干娘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一阵苦笑:“我很努力了,可只想到了几种药,我这儿也只有这几种能帮到这姑娘,安神的、镇定的,再就是定心的了,看这姑娘时而露惊慌之色,吃些定心药有时也是有必要的,再别的,恕我真的无能为力。不早了,不如就在我这儿住一晚,明早再说。”大婶听后忙拒绝道:“不,这……太不好意思了……”干娘忙插道:“哪有,就住一晚吧!不然我真的不放心!”于是安排二人住在了隔壁房间。
不久,干娘已熟睡,源儿睡得很浅,朦朦胧胧听到“吱哟——”一声门声,随着一丝冷风,几丝长发扫过他的脸,源儿微微睁开眼,只见一面目狰狞的女人趴在他眼前,他一惊,心猛然一跳,还未来得及叫出声,那女人已伸出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他在挣扎中全身颤抖,意识开始模糊,一只脚无意间踢到了干娘,干娘微微睁开眼,见状以为是梦,反应过来后忙起身挣开女人掐着源儿的手,将女人推下床,忙抱着受了刺激的源儿,尽力哄着,过了好一会儿,源儿在她怀里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泪流不止。
直到天亮,源儿都未缓过神来,时不时地发呆,不怎么说话,干娘也不敢放开源儿。那个发疯的女人坐在地上一直胡言乱语,不久后寻那疯女人寻进屋子的大婶得知此事后,嘴上忙说着道不尽的歉意,干娘让大婶安置好那女人,起身欲抓药,不料源儿紧紧抓住她的衣服不肯放开,干娘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心疼不止,但还是咬了咬牙,挣开儿子,想着赶紧抓完药赶紧让那两位走,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
便起身以极快的速度抓好药,收了点钱送走了那两人,再次进屋时,发现源儿颤抖得很厉害,又忙抱起源儿哄道:“看呐,那两个人走了,他们走了,不会再来了,不害怕不害怕。”源儿哭得累了,心也终于渐渐静下来,在她怀里倒头睡去。
说是这事已过去了,干娘和阿源却始终难忘,尤其是阿源,有过那恐怖经历后,对原本不感兴趣的女人的故事反而来了兴趣,始终缠着干娘要干娘把那天那位大婶讲的故事再给他翻译一遍,干娘不肯他就满地打滚,滚得全身都是尘土,干娘想着又有衣服要洗了,一阵无奈,只得赶紧给讲。
要把一个大人听来很自然,小孩子却始终听不懂的东西,以小孩子能听懂的方式,说给小孩子听,可并非件易事,更何况这故事从头到尾都围绕着一个小孩子很难理解大人却很难阐释的一个词:爱情。
费劲地翻译结束,干娘回想着那故事,不禁一阵感叹:“说来说去其实他们都有错,好好一桩事被他们搞的那么复杂,真搞不懂唉!患绝症又怎样?不治之症又怎样?为什么不能一起面对!她不懂喜欢她的人,不懂!她信了命运,才酿成了之后的悲剧!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事物的,可那女人还没意识到,那男人自己也不愿意娶那位有钱家的女子,但那女人对那男人的不信任,不理解,说明她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根本不够了解,她表面罢手内心却不肯放过自己,一次次地让机会从自己手中流失,时间长了,一切都变了,她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她再悲伤再绝望喜欢的男人也死了……”
干娘怎么也未想到,自己无意间道出的一番感叹,在不知不觉间,已被终于听懂那个故事且又拥有很强记忆力的源儿深深记在心里,而源儿自己也更不知,多年以后的自己,在某方面,竟和故事中的那男子很像,不同的是,他是不想伤害自己心爱的女子,才不想一起面对的,只想,独自扛着,一直那样扛着。
“什么样的人,果然终究还是什么样的人,”婆婆意味深长地笑着:“不论出身如何,不论家境如何,不论经年留给自己多少辛酸,最终依旧可以这样笑着,依旧是那么个单纯的人,依旧是个外表孩子气内心很靠得住的大好人,从小到大,你让婆婆看到的都是干净的身影。”
“婆婆是不了解这小子阴狠的一面。”晨仪一脸坏笑地插嘴道:“就由我这做大哥的给来个全面介绍……”话未说完被祭踹一边,顺便甩过一白眼:“别总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十年了好不好不好不,赛了几天马就能了解我啊,扯吧你。”晨仪再次凑过来,故作高傲道:“我靠,怎么对你大哥的。”“求哪凉快哪呆着去,谁认你大哥了!”祭说罢又是一脚。婆婆在旁看着这对欢欢喜喜好兄弟,整个人被逗乐了,露出几颗残存的牙。
“什么身患绝症,什么对方门当户对,长得又好看……”清风拂过,柳条随风起舞,灞桥感伤的气氛犹在,或许是触景生情,婆婆轻叹口气:“还有那孩子,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些年,心,早已伤痕累累了吧,却硬是要死撑着,因各种难言之隐……残酷的命运铸成太多无奈,可婆婆我当年就一直在想,若当年他们不顾一切地在一起,便不会有太多遗憾,看看现实的那个结局吧,也未好到哪去,我们凭什么自信自
喜欢大秦风起之功名泪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