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月光透过窗子斜射室内,冷风拂过,烛光摇曳不定,窗子被风吹得圆敞,好在这宣室殿相比寻常百姓家,大得非同凡响,尽管大殿内还算透风,但依旧被沉闷压抑的气氛所包围、充斥。
“咳咳……咳咳咳咳……”烛光下,年纪并不算大却已白了半头的帝王,颤抖的右手持笔,对着奏折愁眉不展。
此刻,已是深夜。
“陛下……陛下?该就寝了……奴扶您去休息吧?”怯怯抬头,皇帝却无任何反应,不知是否已听到只是不肯答复?“陛下?”太监怯怯地看向皇帝,脸上写满了为难。然而,皇帝却依旧无动于衷。只有那虚弱的咳嗽声时不时地响起。
“父皇!父皇!”不料伴随着仓促的脚步声,那毫无顾忌的叫喊声竟越来越大,太监来不及阻止那孩子已闯入殿内跑到了皇帝面前:“父皇!”
这么一声叫喊,竟轻易打断了皇帝的思绪,皇帝抬头,一惊:“高儿?已是深夜,何事如此惊慌?”“胡……胡亥哥……要……要杀了我!”公子高抚着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这架势,不像是闹着玩。皇帝微微皱眉:“亥儿?亥儿虽脾气暴躁,性情顽劣,但,也不至于如此绝情,到底发生了何事?”“父皇……高儿知错了……是……是因为……”公子高还未缓过来,喘着气,慢慢向自己的父皇讲解起来。
那是半个时辰前的事——
“胡亥哥……父皇有事情要我通告你……”公子高一边说着一边毫不拘束地跨进了胡亥住的屋子里。“是……咸阳灾情的事吗……”站起身,神情有些紧张:“听闻此次灾荒咸阳百姓冻死街头的就有数千人,可有此事?父皇呢?父皇有什么打算?他会怎么处理?听说他想派人去处理此事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近来大臣们都有要事,而赈灾款却如四年前一样未落到百姓手中,这又是为何?”
公子高听后直摇头:“这些我不知道,父皇未曾向我提起过这些,我来……只是给你送这个的……”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捆竹简:“父皇近来政务繁忙,暂时没有时间来看你,他不太放心你,听闻你的师傅在一个月前去世,父皇便一直想为你找个好师傅,这个……这些是名单,胡亥哥可以自己从中做出选择。”说罢,将竹简递到胡亥手中,胡亥一脸嫌弃的样子看向竹简:“又要给我找老师?”
“唉,你就别抱怨了……”公子高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一处墙角,墙角的一处小台上放着一只小鹿,是玉石雕琢的。“诶,这个是什么呀,看上去很好玩,干嘛放在这里呀,不喜欢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不料胡亥突然慌张跑了过来:“别碰它!”不料脚下一绊,撞到公子高身上,“呀!”刚拿到手中的玉石鹿就在手滑的一瞬间,“啪!”重重一声,被摔得粉碎。
“胡……胡亥哥……我……不是故意的!”公子高后退两步,皱着眉,怯怯地看向胡亥,不料胡亥一杀气腾腾的眼神扫向公子高:“这个……可是陪伴了二十年的……母亲为即将出生的我准备的礼物……现在它是母亲的遗物……它是比成千上万人的命都重要的东西,是你,摧毁了这一切……”那颤抖的冷笑声令公子高战栗,瞪着的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摇头,后退……
“它是有生命的,你知道吗……我……要你……血债血偿……”这话语在公子高听来平静得渗人,深知这不再是玩笑话,一时的本能暗示他,跑!只有跑!跑到父皇的身边,就安全了!从小到大,都是这种本能的想法引导着他,在危难之时,他便不住地奔跑,拼命地逃,他是第二个令父皇放不下心的人。他不比赢儿和将闾,他是一点手段都没有。
同是公子,他逃跑时没有太监敢拦着,只能为难地跪着,面对着胡亥瑟瑟发抖。
胡亥瞪着不远处绊倒自己的木制饰品,发着抖,紧紧握着玉石碎片的手滴着血:“谁是负责清扫的?”“是……奴……”其中一太监怯怯看向胡亥,不料下一秒。“啪!”的一巴掌重重打在他的脸上:“混账东西!”一边愤愤地骂着,一边颤抖的双手一次又一次地甩在太监的脸上,一边挥舞着双手一边用脚踢着下人的腹部:“去死吧!混账!”
“公子……公子息怒!”赵高见状忙迎上前去,不料却被胡亥狠狠推开:“你让开!”“啪!”重重一巴掌再次落在那下人脸上:“今天我要亲自打死他,我要将他剁成肉泥尸体去喂狗!”说罢,转身,看向当时在场的其他下人:“你们这群废物!不知道阻止他吗!一个个的都干什么吃的!打!你们给我互相打!天亮之前不许给我停下!”赵高也是刚刚赶到,看着地上摔碎的玉石鹿,大致了解了情况。这群蠢货!赵高暗暗嘲笑着,陪在胡亥身旁,冷眼旁观。
“是这样啊……唉……也难怪……”皇帝听后轻叹口气,再次蹙眉,摆手示意公子高来自己身边。
“看来这事情父皇不出面的话,恐怕很难解决,高儿近些天就留在这里吧,”说罢,双手搭在公子高的肩上,亲切地一笑:“放心,父皇了解亥儿,他顶多也就是生一时的气,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而已,这时你若不跑过来,恐怕真的会死,但现在不用担心了,几天后就不会了。时间会缓解一切的,不用担心。等父皇过些天有时间了,再去好好跟他谈谈,好吗?”“嗯!”公子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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