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与凌天两人展开身法,向前掠去,百步距离一闪而逝。
映入两人眼前的景象是,逾百名以上的军士争先恐后地俯瞰山径旁的崖壁,场面之紊乱、热闹有若庙会,全然不像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精良劲旅,所该表现出来的动作;虽然张良看到如此异常的现象,却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状况不对,否则将士们不该会有这么反常的表现。
未几,喧哗声消失,原来是李靖在两名将领的陪同下,来到现场。
转眼间,本是聚在崖旁伫足俯视的军士们,已经全都站在自己的位置,回复先前行军的状态,只是没有移动脚步而已。
部属的动作再快,李靖还是看在眼里,於是面有愠色地问道:「怎么回事?何以会这么吵闹呢?」
一名小队长级的军士战战兢兢地答道:「报告,刚才有两名军士…好像没有注意到…掉落悬崖了。」
由於该名小队长心情紧张之故,虽然将话说得结结巴巴,却无损於事实描述,还是可以让李靖、张良、凌天诸人听得懂。
李靖闻言不悦,沉声追问道:「怎么说『没有注意到』?」
事情实在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根本没有任何一位军士能够事先察觉、看得清楚,包括小队长在内;因此,他不由得跪倒於地,颤抖地答道:「小的…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小的…臆测之词。」
李靖闻言没有表示意见,仅是语告身旁的将领后,迳自走到崖旁。
部队在将领的指挥下,依序前进。
云海波涛汹涌,看似壮观伟丽、美不胜收,实则诡辩多变、暗藏凶险,更是教人难以窥探崖壁的深浅,神秘莫测。
以部队行军的严谨度而论,除非是发生巨大的天灾地变、或是遭遇到敌人的袭击,才有可能打乱军士们的行进步伐;换句话说,在一个接着一个前进的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发生失足跌落山谷的情事。
凌天觉得事有蹊跷,於是想要下去看个究竟,乃自告奋勇地道:「下面可能不寻常,在下愿意下去瞧瞧。」
李靖摇手道:「凌公子等等!」
随即询问张良道:「先生,觉得如何?」
自来到「出事现场」后,张良一直仔细察看着山径到崖边的地面,甚至於蹲下来检查泥土、沙粒,期能看出蛛丝马迹。
张良摇头答道:「从地面的足迹看来,个人认为他们不太像是失足跌落的,倒像是自己纵身跳下去的样子;不过,单从模糊不清的足迹去分析,证据不足,个人实在很难下结论,且有可能作出误判。」
听完张良条理清晰的说明后,李靖沉思片晌,才语气肯定地道:「他们不可能是自愿跳下去的。」
凌天本来就觉得事情有异,而在听了张良的分析后,忽然脑际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地问道:「会否是被人推下去、或是挤下去的?」
语出惊人,让张良与李靖两人闻言错愕。
经过片晌的静默,张良点头赞道:「很好!一语惊醒梦中人;天弟,你的推测不无可能,值得深思。」
相对於张良的反应,李靖则是神色凝重地摇头道:「不可能啊!纵使地势再崎岖不平、山路再狭隘难走,也不会有相互推挤的情事发生;所以说,个人对凌公子的推论持保留态度,除非……」
李靖似乎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因而话只讲一半就停顿。
自己的意见遭到保留,凌天当然要弄个明白,甚至是据理力争,於是迫不及待地问道:「除非什么?」
对於李靖的想法,张良也很有兴趣;因为前者毕竟是位沉着冷静、足智多谋的将领,或许他已察觉到不妥之处。
李靖没有先说明自己的假设,而是若有所思地道:「在时空异变之前,关於世人经常谈论的怪力乱神,个人总是一笑置之,并未当成一回事;嗯!或许凌公子知道在下的历练,晓得虬髯客赠书事宜,让个人受益匪浅,不仅增长兵法实力,也学了风角、鸟占、云、孤虚等异术,终能为当今圣上争夺天下。」
接者语气顿了顿,摇头叹道:「唉!自从时空异变以来,一切都不一样了,对事物的看法不能再拘泥过往的认知,以免误己误事。」
同样的话,听者的感受却是大异其趣。
对来自二十一世纪、接受过科技洗礼的凌天来说,纵使他学得世人梦寐以求的异术、偶遇修练成精的树精木怪、获得黄承彦仙家赠送上古神剑“灵犀”,唯他心中还是对怪力乱神心存好奇、质疑而未能尽信;因此,对於科学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玄之又玄的事情仍持保留态度;就因为心态如此,在他听完李靖的感想后,居然没有听出后者话中之意,而是更加混沌不清。
然而,张良自获得黄石老人赠书后,对於任何事物都不会刻意排斥,亦不会妄加臆断,而是当成经验的累积,用心去体会;所以,当他听到李靖的感言时,心中已有答案,不由得露出沉重的神情。
凌天还未理解李靖的话意之前,就先留意到张良神情有异,因而讶异问道:「张兄,有何不妥吗?」
张良心情沉重地答道:「看来状况可能比我们预期的还严重,若不能及时防范的话,就像甘将军之言一样,非常不乐观。」
决战都还没有开始,就不断听到类似「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语,着重让凌天颇为不服气,於是抗议道:「张兄,你怎么也跟其他人一样,尽说一些令人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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