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现在说不出话,就用手指了下左手上的戒指印信,做了个盖章的动作。文森特明白过来,看来公主是为那免责声明的事情不高兴。想着此时公主已经没有大碍,那免责声明也没用了,就从储物手镯里拿了出来。
特蕾莎看着文森特的是从腕上的储物手镯里拿出的羊皮纸,不由深看了他一眼,心里一阵暗喜,没想到这小猎人还真修炼出了斗气。但面上却是不显,冷冰冰地接过那“卖身契”,起身来到屋子里光亮处,展开一看,脸色倏然变得更红。
该死的小猎人,自己完全会错了意。这哪里是什么卖身契,上面密密麻麻,左一条右一款,啰啰嗦嗦地只有一个中心意思,就是公主殿下伤重,情况危急,不得已才出手治疗,如公主若有任何风险,与治疗人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游骑兵们看着公主面色都气得变了颜色,人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殿下,呵呵,这个我可以解释……”
文森特这时不应该开口的,他那可恶的嗓音在特蕾莎此刻听来,顿觉胸中羞怒更盛。
特蕾莎此时抬起金色双眸,如刀子般锋利眼神剜向眼前可恶之人,她内心羞愤难当,颇具凶狠气势地勾了勾手指。
自知理亏的文森特走上前去将头低了低,然后又看到那葱白般手指又勾了勾,遂又将头更低了低,不知要面对王族之人怎样惩罚。但他已经准备好,挨上一巴掌的觉悟。
游骑兵们也这么想,即使长得再美若天仙,也不能改变贵族们普遍存在的坏脾气。何况此时一头乱糟糟短发,满脸污渍的高岭之花,也漂亮不到哪里去。
看着可恶小猎人近在咫尺的后脑勺,特蕾莎高举起拳头,心中愤恨的她未作多想,直接就捶了上去。
说实话,当头挨这么一下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文森特却觉得哪里不太对,这种近乎打闹的惩罚方式,似乎好像有那么一点道不明的意味……
他颇感诧异地略微抬起脖子,瞥了眼公主这时的面色。
特蕾莎是想泄愤,可做完这个动作就后悔了。这动作做出来,和跟自己内心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也感觉到了,这更像是两名关系亲密的人在打闹。
看到小猎人这时抬眼偷看过来,心中羞愧难当的她,鼻中轻哼,当即就丢给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一神色,更让此时面色娇红的特蕾莎显得小女人味十足。
“咳……”
看到公主殿下竟然这幅神色,文森特瞬间尴尬地冷汗直冒。
随之特蕾莎也反应过来,似乎两人现在相处的方式,极为不妥当。金色的眼眸闪烁着,与对方看过来的目光刚一触碰,就像被灼到一般,又连忙将目光跳到别处。同时,慌忙伸出手挥舞着,让可恶的小猎人离自己远一些。
文森特僵硬地退后一步。
距离虽然拉开了,可似乎却是能将对方看得更清楚。这让都感到尴尬的两人,始终不敢再将彼此的目光触碰在一起。
虽然此时房间昏暗,可两人站在明亮处,而他们身后跪着满屋子的人,都不是瞎子,而且这些人还都是以司职侦查刺探之职为本分的游骑兵。
公主与文森特之间的怪异气氛,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霎时间,似乎满屋子里的人都嗅到,在石屋内原本焦糊的空气中,此时多了一种旖旎的味道在弥漫着。
佩特低着头冲皮耶罗挤眉弄眼,对着口型道,“这什么情况!”
皮耶罗忍着肋下的伤痛,脸上神色怪异,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谁知道!”
伯格斯靠近仓鼠低声道,“完了,看来你想做陛下妹夫的打算要被屠夫占先了。”
“嘁,小白脸罢了。”仓鼠不在乎地撇嘴。
肖恩此时靠着墙,饶有意味看着前面的那对男女,口中默念,“这难道就是所谓英雄救美?”
这令众人既兴奋又尴尬的气氛,在石屋内持续了一阵子,但最终还是在众人各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势下,掩盖了过去。
特蕾莎刻意地不去再看可恶的小猎人一眼,独自一人靠在石屋的一侧。游骑兵们也慢慢习惯了屋子里多了位清醒的公主殿下,渐渐有了交谈声,可仍是有些拘谨,声音都不太大。
文森特被这位迭戈高岭之花的态度,弄得丈二金刚般摸不到头脑。但比起这个,身边这帮混球更让人心烦。除了佐伊外,几乎每个人都先后靠到他身边,不是拍着他的肩,就是握起他的手,送上那种令人心堵,却又暧昧不明的笑。
不过,文森特并没有沾沾自喜。男人的虚弱感,倒是有那么一些,但他还是相当有自知之明。自己虽然外貌遗传了洛川的英俊,可这并不会让一国的公主对自己一个小小的兵长一见倾心。可能好感从公主的表现看来,眼下是有那么一些,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巨大的身份差异,注定了公主不会对自己有过多的想法,正如此时刻意回避自己的目光一样。
文森特不反对男人生活习性上的fēng_liú,但他同时认为,这种fēng_liú要遵从本心与从本身实际出发。他在本心中就没想要和公主发生点什么,而从实际出发就更不想要和公主发生点什么。
正如此前对仓鼠所说的那样,打公主的主意,除非自己的脖子抗得过“荆花枝”的锋利。
野火还在外面肆虐,火热的光亮从石屋的缝隙中透射进来,让人无法分清现下的时间。众人待着石屋里,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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