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阴阳”二字,只能和马王堆汉墓竹简《合阴阳》是同一个意思,即男女合气之术。这是论定《参同契》秘术为阴阳派人元大丹的一个重要证据。葛洪仅信金丹术(外丹)为成仙之要,不同意以“阴阳”注《参同契》。其实《参同契》虽重在描述人元大丹秘术,但同时也认为这种理论与地元灵丹、天元神丹相通,因而并非排斥金丹术。
张伯端之悟真丹诗,内外兼举者凡十四章。仇兆鳌注云:“人元内丹必取先天壬水。外丹地元起手,驯致天元服食,亦资坎中真水,是三元皆用壬也。”《参同契》的理论是古代服饵、房中、行炁三派仙术的升华,这也是后世《参同契》注本繁多的一个原因。
现在保存下来的《参同契》注本,经眼者约四十余种,其中以彭晓、俞琰、陈显微、陈致虚、陆西星、仇兆鳌、陶素耜、刘一明、朱元育、董德宁的注本较为著名。盖上乘的男女双修阴阳人元大丹,自古口诀靠师徒秘传,自张三丰、陆西星而后,丹师对此种口诀多一知半解,少有得全诀者。现代丹师更是享虚名者多,有实学者少,有些人号称名师但非明师,有志者虽诚心拜师四处求诀,终被此辈刁难无法再现阴阳全诀。
丹经虽云性功靠自悟,命功由师传,然真师难遇,所见多是欺世盗名之徒。近世在内丹仙学研究中倾尽毕生精力的陈樱宁先生,为寻丹诀四处求师,自称“作正式导师前后共有五位,北派两位,南派一位,隐仙派一位,儒家一位”,未举名字,这些人是否真有资格做他的老师也不得而知。
陈樱宁先生晚年在《自传》中说,他为求丹诀,“遂离开家庭,到处求人指导。先寻访佛教中有名的高僧,如九华山月霞法师、宁波谛闲法师、天童山八指头陀、常州冶开和尚等。
但嫌佛教的修养法都偏重心性,对于ròu_tǐ仍无办法,不能达到去病延龄之目的。因此又寻访道教中人,如苏州穹窿山、句容县茅山,都是香火地方,道士们不懂得修养。又如湖北均州武当山、山东即墨县崂山,虽有少数做修养工夫的人,他们所晓得方法,尚不及我,有许多问题不能回答。其他不出名的地方,如安徽怀远县涂山、浙江湖州金盖山等处,都是空跑,并无结果。
我想,这样寻访,白费光阴,还不如自己看书研究,因此遂下决心阅览《道藏》”。丹家自古流传着“未有神仙不读书”的话,因此熟读丹经,确是求得内丹法诀的一条根本途径。
然而内丹书籍多如山积,仅《参同契》、《悟真篇》的注本就达数十种,其中有不少胸无实学的丹师错注妄解之作,无人指点,学者很难掀翻境界。清净孤修派的丹法,宋代而后的丹书,文字明白易晓,其法诀大多泄露殆尽。
王沐先生《内丹养生功法指要》一书,已作了初步整理。惟男女双修的阴阳派功夫,尚无丹书明言其法。幸有《参同契》、《悟真篇》二书,载有人元大丹的全诀。盖魏伯阳、张伯端二真人,担心男女双修的上乘丹法失传,故意将全部法诀都隐于书中,留给后人自己索解。内丹仙学历来不肯将法诀著于文字,惟这两本书是例外,然此二书是用韵文、诗、词写成,以龙虎、铅汞等隐语作法象,非常人可解。
《参同契》云:“思之务令熟兮,反复视上下。千周灿彬彬兮,万遍将可睹。神明或告人兮,心灵忽自悟。探端索其绪兮,必得其门户。天道无适莫兮,常传于贤者。”这是教人千遍万遍地读,必能摸着门户深入进去。张伯端《浮黎鼻祖经序》亦云:“天不爱道,地不爱宝,吾岂敢自私。仆体太上之心,欲使人人成道,个个归真,以此未发之秘,条陈无遗。使世之留心性命,专心道德者,有缘遇师,得此书印证,方肯诚心下手而为之,虽未面传,亦吾徒也!”
考《参同契》、《悟真篇》的各类注本,以陆西星的注本为最善,其次可参看仇兆鳖的《集注》本,亦不失大旨。读者只要以这几种注本深入钻研下去,必能得到正宗的阴阳派丹诀,可以入手修炼。盖陆长庚为东派开山祖师,曾得阴阳丹法真传,而后李涵虚创西派丹法,直追东派,究竟落后一程。因之陆长庚之《参同契口义》、《参同契测疏》,是抉破《参同契》门户的正传,读者沿着这条端绪,自能揭开这部奇书隐藏的千古之秘。海内外博雅君子,幸留意焉!
《参同契》给了丹道一个比较系统的理论框架,兼摄三元而立论。若执定其理论是指某一种方法而以此为正宗,当然是有失偏颇。况且历代对《参同》的注解就是三元皆有。
胡的这篇文章还是很隐晦,似乎是以女子为鼎器,或者是陈撄拧先生所谓的“双修双成”的男女双修。但从胡的其他文章看,他一直是把“三家”(当然不是清修理论上的“三家”)作为正宗的双修法,因此其解读《参同》也应该由此立论。[bookid=2871585,bookname=《灵时代》]
;/周易参同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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