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与朱高燧刚到燕京,朱高煦也回来了。三人一并从南门进去。
那日朱高煦去徐辉祖的马厩里盗马飞驰,等徐辉祖察觉,已是不及追赶。朱高煦度江北上,沿途因他暴戾的脾气,乱杀了不少官吏百姓,至涿州,驿丞早得知朱高煦是朝廷要留的人,又兼他滥杀无辜,已立罪缉拿,但忌讳他是燕王之子,好声好气请他驻留,朱高煦不问缘由拔剑杀了。
朱高炽闻这弟弟卤莽,摇头道:“你也太意气用事了。”朱高煦恨声道:“些须草芥,杀了何妨!”
进得燕王府,燕王朱棣满脸欢笑,高声道:“我父子重得相聚,真是天助我了。”连忙设宴,为三子洗尘。连日来燕王忧心的事,刹时瓦解,这日直喝的酩酊大醉。酒席间,见朱高炽殊少笑容,道:“有何心事,都到明日再说。”
次日一早,朱高炽便来面见燕王,道:“我们之所以事露,全是在后苑地下室造兵器之事被泄。”燕王笑道:“起初我就担心会因这事将你们杀了,或是扣押,现在已是无虑。我准备了多年,就待今朝起事。”
朱高炽道:“那个丘宇,果真是个奇人,或是上仙不疑。即使不是,也是堪比刘基的奇才。”将与丘宇所见面的事还有涉及柳倩的一并说了。燕王喜道:“这甚好。看来这丘宇定是上天派来与我的,否则怎会与倩儿一起?等会你就以我名书信与汝南侯,这婚事废了。”又道:“丘宇做了你外婆的义孙,难免要上朝做官的,虽是承荫,只做得小官,还是要把他送到要职,恩,兵部左给事中最好。你再发密信,叫朝中的人保他。”
有人来报:“莫神医求见。”朱高炽道:“是我那江南五友的老三到了,待我去会他。金陵一带的商务,我也叫唐贵和做总管。”燕王见他处处精细打算,甚是欣慰,道:“如此极好。你先留住他,别叫他露了我的事。”
没几天,建文帝下旨来,严责朱高煦擅杀罪状,燕王将圣旨都扔了,对这事罔然不理。又过了数日,燕王的心腹官员校于谅、周铎等人,被金陵派来的都司事谢贵等人诱骗,执送到金陵。燕王马上派人拦截,已是迟了,二人被戮京师。
燕王懊丧异常,这二人知悉他的计划,定会全盘供出,朝廷有了对策,自己的大计就不好使了。果然,燕京周围立时走马换将,原本燕王掌握的可以起事的几路主力大军,现在反成围在脖子上的蛇。
又未几日,燕王回府之时,逢着建文帝派来宣旨的的太监,当街受旨,旨里全是切责之语,听得燕王脸上喝了酒似的通红。太监宣旨毕,燕王竟不谢恩,太监催他,燕王虎目圆睁,呼地站起,将那太监一推,连声叫道:“冤枉我!”如颠如狂,走呼街头,众侍卫去救他,反被他拔剑在手,叫道:“你们想害我!”侍卫被他砍死几个。
及朱高炽赶来,燕王正在抢市人酒食,说话颠三倒四。朱高炽连忙将叫有力气的侍卫挟住他,带回王府。莫清阳来替燕王看病,也差点被他杀了。第二日,燕王披头散发从府里冲出,卧在菜市的水沟里整天不起来。
一连数日,街上的人见燕王疯了,没几日传到都司事谢贵耳中。谢贵不信,约了北平布政使张丙入燕王府探望。时逢盛夏,烈日炎炎,见燕王在房里设了火炉,炭火雄雄,还身披皮裘,大呼天冷。二人问他话,燕王东拉西扯,满口荒唐。于是二人暗报朝廷,说燕王真的疯了。
当夜,燕王的长史葛城,悄悄来会张贵、谢丙,他原是二人的莫逆之交,道:“燕王是假疯,公等勿被其所欺。”张贵道:“燕王是堂堂王侯,何苦做这等现世宝之事!”葛诚道:“我昨日在王府里,见燕王最亲信的侍卫罗达林领了将令,急急去了关外。”二人大惊,这说燕王已疯的奏章下午才叫八百里快马送出,若燕王实际未疯,这罪过就大了。
谢丙连声音都嘶哑了:“葛公可是认真?”葛城发誓道:“我与二位是莫逆之交,若有虚言,叫我葛城天打雷轰!”二人无言相对,不知如何是好。
当下三人计议,先看事态如何。
才两日,京师来报,叫谢贵、张丙设法将燕王及下属官员一并擒拿。原来恰巧前几日燕王府按例谴使奏事,派的是邓庸。齐泰将邓庸拿了,请建文帝亲自审问,邓庸把燕王造反详细地招供了,建文帝这才信燕王要造反,遂发符谴使。
密令先由飞鸽传书送至燕京,张丙与谢贵见朝廷另有动作,放心下来。于是定计叫长史葛城和指挥卢振为内应,又暗中叫北平都指挥张信调兵,并替他们在燕王府面前多多掩饰。
是夜,刚被朱高炽命人抬回来的燕王梳洗之后,疲惫地躺在床上休息。朱高炽端药服侍,燕王挥手道:“这劳什子东西,不必喝了。”朱高炽惊喜道:“父王原来你没疯!这太好了。”
燕王哼道:“你以为我是经受不起的懦夫?”朱高炽道:“原本我也不信,但父王装了那么多日,连神医莫清阳都说只怕是惊怒过度,得了失心疯,我这才怀疑。”燕王道:“我不装久些,你们伤心的不像,叫人生疑才祸事大了。”
朱高炽脸有不豫之色,道:“只是父王又何必出此下策?以后也太失脸面。”
燕王呵斥道:“人要是想做大事,就不要顾忌面子!要面子的人都成不了大事!名是虚的,为实在的权益,无论什么手段都可以!”
朱高炽正被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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