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站起身,从切脉时就一直皱着的眉头展开了,先对着一直用充满了敌意和嘲弄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那个医生淡淡一笑,这才转头对她说道:“伤到脑神经了,现在脑子里有出血,压迫着神经,很危险,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他现在的身体也很糟糕,就算这次不在河边摔倒,事后也会大病一场。他最近体力透支太厉害了。”
“那还能救吗?”心里顿时一沉的何小倩还是不死心,咬了咬牙继续问道。
“尽管危险,但还不至于不能救。我想医院也已经有治疗方案了吧?”方羽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们医院已经去请区里最有名的脑外科专家了,他们傍晚就能到。对了,方先生,还没请教你在那所医院高就?”那位大夫含糊的绕了个圈,忽然问起方羽的根底来。
“我没在那所医院上班,也不是大夫。”已经明了他意思的方羽很干脆的直接告诉了他自己的底细。而后再没理他,转身对何小倩和老蔫说道:“何小姐,王老,咱们先走吧,等晚上老爹他们来了再一起过来,听听请来的专家怎么说。”
“病人脑部大量出血,淤血已经压迫住了运动神经和语言神经,持续不断的高烧正说明伤处还在继续缓慢的出血,要是不尽快做手术的话,病人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体本身就极度虚弱,再加上出血的地方正位于脑神经密集的危险区域,坦白说,手术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作为一个医生,我认为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会尽力去挽救我的患者。所以我在下了病危通知之后,还是要求医院安排和你们这些家属见一面,把所有的情况都坦白告诉你们,由你们来选择这手术到底要不要做。”一气介绍完所有情况后,这位被请来的年轻脑外科专家便站起出了门。
“方羽,你怎么说?”医生一出门,一直没说话的老萨满便开口了。这时,到他带领着草甸子的救援队入城不过一个小时。
“也许,不需要做手术也可以治好阔特尔大哥,不过这么做我觉得对医院来说不好交代。”方羽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中,有些为难的说道。
“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医院为难不为难干吗?这事交给我去办,好歹阔特尔他还是我这个大萨满的儿子,我想不会有问题的。”说完,老萨满已经一阵风似的出门去了。
“方羽你不用担心,尽管老爹不喜欢来市区,可他在这边也很有名望,这方圆几百里,没听过他的人不多,听过的人也都知道,他还是个神医,应该不会有问题。”看到方羽有点担心,陪着老爹一起过来的帖木尔便解释到。
“格木尔大叔没来么?”听完后,方羽忽然问道。
“他还要在草甸子学习,暂时那都不能去,所以没来。”帖木尔答到。
这时,老萨满和院长,年轻的脑外科专家以及一大堆大夫护士拥了进来。
“你就是方羽?萨满教最年轻的长老?”还没等方羽明白呢,那年轻的脑外科博士便径自走到方羽面前,有些好奇又有些恼怒的盯着他问道。
“我是方羽,不过……”方羽一愣,话还没说完便给傍边的老萨满急急的打断了:“不过什么呀,方长老,医院和这位专家已经答应由你给阔特尔治疗了,不过他们要求旁观。您就别在推辞了,求你看在大神的面上帮帮忙吧。”说着,一个深深的萨满大礼便拜了下去。
方羽这时已经明白了,一时间哭笑不得,只好在众人带点好奇又着点畏惧,还带着点惋惜的眼光中挤出一缕苦笑,伸手拉住老萨满。
从包里取出老萨满送给自己的那盒针,方羽摩挲着抽出来的那支尺半长针,心里不由的暗暗好笑,老萨满给自己送针是希望自己能拿来救人,可谁能想到这针第一次面世,就是要拿来救他儿子?
“尺半双龙针?斯库老爹,这个方羽真是你们萨满的长老吗?他怎么可能会用我们汉族的针灸?”隔着一层玻璃的观察室内,识货的脑外科专家惊讶的问着老萨满。
“你听谁说的萨满不能是汉人?谁又规定萨满不能会针灸?”翻了翻白眼,老萨满似乎有些不悦的反问到。其实此刻他心里也紧张的厉害,毕竟,躺在那里的是他唯一的儿子。刚才在和医院他们交涉的时候,他也见到了儿子的脑ct片子,知道儿子是真的随时就会有性命之忧,只是凭着对方羽的绝对信心,他才咬牙硬借着自己宗教信仰和病人父亲的的借口,逼承担不起在这敏感时刻不救阔特尔这样人的医院,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这会听到年轻的脑外科专家的语气里对萨满似乎隐隐的有点蔑视,所以想都没多想便给他顶了回去。
散发着淡淡银光的长针慢慢的没入宛若昏睡着的阔特尔头顶,观察室里,不知不觉间已经出了一头冷汗的老萨满尽管看出来方羽在这缓慢的插入中已经变换了至少九种手法,每一种手法都能保证受针者不会感到疼痛,但他还是觉得那针似乎是扎在自己的头顶上,一抽一抽的疼的要命。
“不要担心,他的识神已经完全在方羽安魂定的控制之下,不会有问题的,你看,淤血不是已经开始出来了吗?”就在这时,耳边低低的响起了老蔫的声音。
闻声心里一定,老萨满在瞬间感应到方羽能量波动的同时,用足目力的双眼便看到露在阔特尔头顶上那两寸有余的针身隐隐有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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