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那丫头跑地上玩去了,不出意料的话,明天应该就会回有顶天来,如果她的父母有去找她的话,就这样答复吧。”
冷泉悦离去时站在小木屋的门扉边回首向屋内的老人道别道,“那么就这样,打扰了,老爷子。”
“无妨无妨,地子那丫头在有顶天这么多年都没交到什么朋友,如今这样也挺好的,之前她乘着要石离开有顶天时那风驰电掣的模样老夫也是看在眼里,想必,是有着在她看来非得去做的事吧,这可是过去的数百年里不曾有过的。”
“原来如此。”冷泉悦沉吟了一瞬,随即微微颔首,“看来也是我多虑了,我忘记了老爷子你能够在有顶天上散布孢子,以此来看着有顶天的芸芸众生。”
这可是一株活了十亿年往上的蘑菇啊,天子离开时那么大的动静,他又怎么会看不到,想到这里,反倒是自己多心了。
不过,提醒一下,总归是好的。
冷泉悦自己琢磨着,开始思考若是今晚情况不对,有顶天这边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前来捞人。
这也是他在离开有顶天之前,特地前往那片整年都阴阴的,照不进阳光的水没桃林造访蘑菇老头的原因。
“不过您老真的没有在下界某个城市躲在福尔马林溶液罐里当倒吊男的亲戚么?”每次一想到蘑菇老爷子能够用自身扩散出去的孢子完全网罗整个有顶天的情报——如果他愿意的话或许还能看得更远,冷泉悦心里都莫名地生起了奇怪的联想。
如意料之中的蘑菇老人挠头作不解状,一如既往。
“抱歉,是我想多了,那么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老人家。”
冷泉悦挥挥手作别。
“小施主,稍等片刻,你刚刚一说起这个,老夫就想起另一桩子事,想请你在有顶天走动时顺带帮忙查看一下。”
“嗯?”
“老朽我记得曾经也说过,小施主你是承那境界妖怪一脉,虽然可能不尽然是,但是骨子里还是有着相似的性质,就比如即使是老朽我,也无法观测到你有顶天上的一举一动。”
“说起来,的确曾有提过。”冷泉悦回想起了春天时第一个跟随比那名居天子前来造访这位老人那会儿的情景。
“怎么说呢,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小施主在这有顶天上走动,因为天生地频闭绝大多数观察的性质,老夫不会感觉到任何异状。”
“嗯?那又如何?”
“问题就出在这了。”
“?”
“就在不到半个时辰前,老夫扩散在这有顶天的眼线们...咳咳,也就是孢子们,开始以大概一人份的行动规模,沿着它的路线而被抹除,你能想象得到吧,跟小施主你的无影无踪截然相反,那个家伙是直接走到哪就把哪的眼线给抹掉了,就像是在老朽心中的一幅画上动用了橡皮擦一样,老朽现在尚能通过最新的被抹掉的空白知晓对方的大概位置,但是等到它把有顶天转上一圈之后,恐怕除非等到它主动离去,老朽都无法知晓它的一举一动了。”
“也就是说?”
冷泉悦一面作回应状提问,一面心里琢磨着,半个时辰不到...这个微妙的时间段,似乎.......
“事在人为,老朽身为这片土地上最为年长的仙人,那些只知道悠哉度日的后生们所不能察觉的,老朽理应担下那份风险跟责任。”
“老爷子你到后院桃树下坐坐都还得杵拐,行动不便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我顺道去办吧。”
冷泉悦叹了口气。
曾经不少次受过这个老人的关照,连挖出永江衣玖那个月面安插的大地鼠的事也是受了这个老人的提点,有着这样的人情在内,说到底,冷泉悦也不可能随随便便一走了之。
“小施主倒是无需担忧什么,来者已经在有顶天呆了近半个时辰,没有什么作为,想来也是个随性而来随性而去之人,这样的访客过去也不是没有,严格来说,春天时候的你也能算作这样的人,所以,无需担忧什么,仅仅是帮老夫看看,让老头子我安下心来就行。”老人慢吞吞地摆摆手示意他无需挂心太多,“按照最新的被抹掉的部分来推算,那人想来应是在市集...不,因为春天那会儿你们拿走了阴阳酒,现在天人们也已经回复了无欲无求之身,自然也就不会有市集这样的地方了,总之,就是春天那会儿,有一个广庭...附近有很多小贩贩卖零食点心的地方。”
哦,是之前卖可丽饼的那个园子啊。
根据老人的描述,冷泉悦很快将之与记忆之中的某处对号入座。
虽然这样形容起来很失礼,但是不得不承认,在春天那会儿依旧乌烟瘴气的有顶天上,老人所描述的那个地方,的确搞得跟外界的xx古镇风景旅游区一样,看上去很高大的一层式建筑连绵着树立在街道的两侧,翘起的房檐,凤凰跟龙的雕镂,乌黑的砖瓦与红漆色的亭柱,两条街呈十字纵贯,交汇的地方有着需要拾级而上的悬空楼亭,他那会儿跟八意永琳下馆子吃兔锅就是在那上面,街道两侧林立的各种吃喝玩乐卖土特产的店门直接让有顶天好不容易刷起来的逼格跟时髦度跌入谷底。
记得往北走到底的话会看见一条算不上宽广,但是用游的话也绝对没法轻轻松松游到对岸的江流,对岸没有人工建筑,是林立的原始森林,占据了这片浮岛三分之二的土地,冷泉悦曾在夜里去那无人的临江亭里小坐,借着沿江的灯火远远地看那江水最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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